近破碎的瓷娃娃，仿佛被人一碰就会彻底碎掉。

小惜的主治医生王成进来的时候，已经是第二天。

看着于兰怀里的孩子，青紫的面部已经塌陷下去，纵然见惯了太多死亡的他，也不忍红了眼。

“顾少奶奶，节哀顺变。

您和顾先生都还年轻，还可以生很多孩子……只是您要记住，以后不要给孩子乱吃补药，这么小的年纪，肝硬化很罕见……”

补药？

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扎进了心里，于兰一下子疼地反应过来。

她踉跄地爬起来，仓皇地摇了摇头，“不！

我从未给小惜吃过补药……”

小惜生下来就体弱，她认为是自己孕期没给孩子好的营养，月子里开始就亲手带女儿……小惜长大一点的时候，家里根本没人帮她，都是她亲自给孩子做辅食……

她怎么可能蠢到给三岁不到的孩子去吃补品？

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画面，于兰本是悲怆的红肿的眼眸里，顿时涌满震惊。

“王医生，帮我照看小惜！”

于兰把孩子的尸体塞进王医生怀里，转身大步跑了出去。

心内科，VIP病房。

披头散发的于兰直接冲进了小易的病房，一把攥住了正在沙发上休息的宋晓晓胳膊，冷声质问，“小惜是被你害死的，是不是？”

宋晓晓看到突然出现的于兰，画着精致妆容的眼底瞬间划过一抹嫌恶。

看了一眼套间里还在睡觉的小易，宋晓晓一把甩开于兰，讥诮地勾了勾唇，“药可以乱吃，话可不能乱说！

你那个野种是怎么死的，关我什么事？”

于兰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宋晓晓，“是你！

是你经常让小易给小惜带食物来吃，那些食物里，一定有小惜不能吃的东西！”

除了宋晓晓，没有任何外人可以有机会给小惜吃东西！

“既然你都这么怀疑了，那我不妨告诉你！”

宋晓晓嘴角的弧度里有毫不掩饰的得意，“给小惜乱吃东西的不是我，是少城！

你给他戴绿帽子，生了野种让他养，他那么骄傲的人，你以为他愿意？嗯？”

“你胡说！”

于兰气得浑身发抖，厉吼一声，抬手就向宋晓晓打去。

手在空中被一脸毒辣的女人捉住，“你知道少城为什么要把你那个野种女儿弄成肝硬化么？因为他早就决定要把那个野种的心脏移植给小易了！”

“不可能！”

于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，赤红的眸子瞪大看向宋晓晓，“虎毒不食子！

小惜是他的女儿，他怎么可以用自己女儿去救别人的孩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