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她失去手指，不给她救治的机会。

傅亦寒对她的狠啊，其实比……傅承皓还狠吧。

傅承皓只能让她的手痛，但是傅亦寒诛她的心。

书韫心如死灰，瞳孔里的光一点点的破碎，她眼前的景物仿佛也失去了颜色，变成了坍塌的废墟。

周围变得很安静，书韫听到自己吃力的呼吸声，脑子这时痛得愈发剧烈，她的唇瓣被咬出了血迹。

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，断指处的伤口一次次的被崩裂。

十指连心的疼，一直蔓延到了心里更深更深的地方。

书韫的手指甲几乎嵌入肉里，胸腔里的血肉好似被人活生生的剜走。

痛苦游走在每一寸血肉里，神经里。

她抿了抿唇，唇角扯开了一抹古怪的笑容。

“说够了……吗？”

“在亦寒的眼里，你不过是朝秦暮楚的贱人。”

宋笙歌娇俏的脸蛋带着恨意。

她看不懂书韫，这个女人平日里就像是一个工具人，被她打了，还要陪笑，贱得可怕。

傅亦寒都把她的断指丢去喂狗了，她还一点都不难过吗？

为什么，她在书韫的脸上只能看到那种近乎诡异的麻木。

书韫不难过吗？

好像真的不难过。

书韫垂下眼皮，握着拳头的手指一点点的松开，绷带已经沾染了血红。

她眼底犹如一滩死水。

“我都是个贱人了，你还怕我抢走傅亦寒？你有本事来我这里耀武扬威，难道你不应该反省自身？你肚子里揣着他的孩子，还笼

络不住他的心吗？”

书韫呛声了回去，忍也是过，不忍也是过。

生活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。

她不想忍了。

“你敢讽刺我？”

宋笙歌怒了，反手就要打她。

书韫侧头避开了这一巴掌，她用右手拽住宋笙歌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