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厅的窸窣人声变大了些，一位领班走过来，弯下身子满脸歉意，“打搅了，有件事情和两位女士商量一下。”

池烟抬头，“什么事？”

领班顿了顿，小声道：“有位客人看中了您二位的位子，想问问能不能让给他们。”

秦太太哪受过这种对待，顿时垮下脸，“什么意思？这餐厅那么多空位，我们吃着一半凭什么让位子？他们是客人，我们就不是客人？”

池烟也皱眉，见过等位子的，没见过没吃完就要人让位子的，也补了一句，“不让。”

领班说：“客人愿意花一万买这个位子，不如两位再考虑一下？”

秦太太立刻说：“不早说！

这还考虑什么，当然让啊，池烟你说呢？”

池烟睁大眼睛，“这还用问！”

领班对远处比了个手势，另一个服务员领着一男一女走过来。

女的身材窈窕，挽着高挑男人的手，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。

“一万就买断了池小姐的吃饭雅兴，比我想的便宜多了。”

嘲弄的声音在光影上方悠悠响起。

秦太太瞪眼，“你们认识？”

池烟侧过脸，“不认识。”

“这么快把旧情人忘了，池小姐的心，莫非是石头做的吗？”

傅泽眼神微眯，目光投在池烟的侧脸，好看的脸部线条被灯光镶了一层浅浅的光晕，有些晃眼。

旁边的女人吃吃笑了，“原来是旧情人相逢啊，泽哥，你到底有几个女人，我都要吃醋了。”

傅泽

嘴角勾起，掐了一下女人的脸蛋，“情人再多，也比不上小宝贝你啊！

你喜欢这个位子，这不给你买下来了？”

女人扭了扭腰肢，打了下傅泽，“讨厌！

老喜欢掐人家，把人家弄疼——”

她说到这里想起旁边还有人，止住了接下来的话，脸上浮上一丝不耐烦，“二位还不起身？等着看戏？”

池烟拿起手机，晃了晃，“现金还是转账？”

傅泽轻笑一声，“转账。”

他掏出手机，扫了池烟的二维码，将钱转过来，池烟转手就分了5000给秦太太。

两人起身，拿包走人。

池烟与傅泽擦肩而过时，听见他一声轻笑，带点戏谑，又带点嘲弄，像一个喜欢捉弄人的孩子对自己的游戏很满意。

秦太太说要去卫生间，池烟摁了电梯等她。

电梯门打开，秦太太还没来，她下意识回头看，忽然眼前一黑，整个人被一股生生的力道裹挟着推进了电梯，踉跄几步，她被抵在了电梯壁上。

电梯门缓缓闭合，开始下降。

傅泽双手按住她的肩，目光在额前垂下的发隙透射出来，带着一丝玩味，还有一丝渴望。

“傅泽你疯了！”

池烟低声叫道。

“对，我疯了。”

他低低地笑了，声音又沉又缓，“我不疯，怎么能靠姐姐这么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