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过如此真挚而热烈的爱意。

他握着围巾的手缓缓收紧，方才想要丢掉它的念头也不再那么强烈了。

但半晌，纪泽霖还是淡淡道：“我不喜欢你。”

他以为会在柳云佳的脸上看到难过，但是没有。

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，甚至笑起来：“我知道呀，不过没关系，你一定会喜欢我的。”

说完，柳云佳转身就跑，像是知道他要把礼物还给自己。

雪地里，她小小的身影却那么清晰。

她一边跑一边对纪泽霖挥手说：“对了纪泽霖，生日快乐，要开心啊！”

其实那时候雪很大，柳云佳根本看不清纪泽霖当时的表情是什么。

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。

在她跑远之后，纪泽霖垂眸看着手里的围巾，脸上似乎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第四十八章

柳云佳整整昏迷了两天。

一醒来，就从柳怀焉的口中得知了两个消息——

柳瓷还没醒，距离医生给的三天之期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。

这无疑是个坏消息。

而另一个说不清好坏的消息，是纪泽霖在经历了十二个小时的手术室，性命勉强脱离了危险，现在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等待醒来。

柳云佳无暇顾及纪泽霖的情况，吵着闹着要去见柳瓷。

却被柳怀焉拦住。

但其实两天的昏迷加上滴水未进，柳怀焉就算不拦着她，柳云佳也虚弱得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，更别说走到重症监护室。

柳怀焉哄着她喝了半碗白粥，安抚道：“妈那里我会看着，你好好休息，别再让我操心了，好吗佳佳？”

他眼下的乌青太严重，柳云佳没办法看不到，心知这两天柳怀焉过得也很不好。

只能点头应声，压下了心底想见柳瓷的念头。

但之后的每一分钟都是折磨和煎熬。

柳怀焉沉默地守在柳瓷的病房外，双手交叉抵在唇前，脸色阴沉又悲痛。

而柳云佳躺在病床上，望着窗外的天空无声流泪，怎样都止不住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，两人却像是站在死神面前，等待着镰刀落下的那一刻。

最后的十分钟转眼即逝，医生走出柳瓷的病房，对柳怀焉摇了摇头。

奇迹并没有发生。

如同当头一棒，柳怀焉眼前晕眩，险些就摔倒。

他双眼空洞地盯着虚空，心脏像是被挖走一块，疼得他好久都没缓过来。

看着玻璃窗内丝毫没有动静的柳瓷，柳怀焉积压忍耐了几日的眼泪终于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