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僵，胸口顿时像堵了块石头一样。

纪泽霖从没这么喊过她。

这一声从他嘴里喊出来，语调绵延回转，像是会蛊惑人似的。

可……

柳云佳回过头，语气凉淡：“纪泽霖，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你这样喊我。”

纪泽霖咽了下喉咙，缓缓垂眸，睫毛狠狠一颤。

是他忘了，现在的他在柳云佳面前，没了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。

“抱歉……以后我会注意。”

柳云佳离开，病房的门干净利落地被关上。

回到楼下病房，柳怀焉拉着柳云佳问：“是谁告诉你纪泽霖醒了的消息？”

柳云佳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脱身，望过去的目光依旧淡漠：“我没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，你先质问起我了？”

这样的她让柳怀焉陌生极了，不禁顿住。

“不是这样的佳佳，我只是担心你的情绪……”

柳云佳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，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缓了会儿，才重新开口：“我知道，哥，是我太脆弱了。”

“但是以后不会了。”

柳怀焉看着她，片刻抿了抿唇问：“纪泽霖说不是他，你信吗？”

“我只相信证据。”

柳云佳别开眼，“如果是他，我不会放过他。

但如果不是他，只要他再不纠缠我，以前的事就算了。”

一个人一直活在仇恨里太累了。

她现在只希望柳瓷能够醒来，然后他们三个人回到伦敦，此生再不踏上这里的土地。

柳怀焉点了点头：“我会亲自去调查整件事。”

见他起身就要走，柳云佳蹙着眉喊住他：“哥，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，先睡一会儿吧。”

病房里还有一张床。

柳怀焉想了想，也怕自己真的垮掉，终是听话地躺了下来。

晚上护士来给柳云佳检查身体，她无意抬眼，便看见病房外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男人那模样，像是怨气缠身的一缕魂魄。

护士见她一直看着门外，不由得问：“在看什么？”

柳云佳移开视线，扯了扯嘴角。

“一条流浪狗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