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薄冰般的心理状态。

“话已经跟你说明白了，明天我再来给她换药，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。”

南炀撂下句话，转身走出了别墅。

纪泽霖却始终没有一点反应。

南炀离开后，不知过去多久，纪泽霖才缓缓站起身。

他一步一步挪到酒柜旁，随便拿了瓶打开。

红色的酒液顺着玻璃杯壁淌进杯底，然后被一饮而尽。

倒酒、喝尽，纪泽霖一直在重复着这两个动作，眼里却不见任何醉意。

从出生开始，他的人生就一眼可以看见尽头。

富有，高高在上，却勾心斗角、并且乏味。

在柳云佳出现以前，纪泽霖就已经是纪氏集团的新总裁，众星捧月。

所以无论她是否在身边，他的人生都不会改变。

但她的存在改变的是他，是纪泽霖这个人。

这几年来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在纪泽霖脑海里回放着，一遍，又一遍。

他痛彻心扉，他苦不堪言，他悔恨不已。

没有柳云佳，纪泽霖已经开始觉得活着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。

她的离开，她的自杀，她的话语，把他身上残存的人气和活力全都抽走了。

纪泽霖从不在乎情和爱，他只在乎柳云佳。

现在想来，他过去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，都是柳云佳带给他的。

而他给她的，却只有痛苦。

天色渐渐泛白，纪泽霖却觉得自己将永远身处黑暗之中了。

……

柳云佳醒来的时候，屋子里仍是一片漆黑。

若不是有一缕灿烂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钻进来，她不会知道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。

新的一天吗？柳云佳扯了扯嘴角。

或许这世上的每个人都还可以拥有值得期待的未来，但她没有。

昨晚发生的一切让柳云佳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忆起。

从前的纪泽霖就算再阴晴不定，也没有那么恐怖过。

他嘴里说尽了缠绵浓意的情话，可动作却是恨不能将她拆了生咽下肚一般。

南炀来的时候，柳云佳还睁着眼，只是双眼空洞麻木，像个破碎的布偶娃娃。

他给她处理了大部分的伤口，又留下药膏，让她自己处理私密地方的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