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表白失败，在柳如霜看来不过是自己战术不当，在一场战役中小小的失利，以后的事情来日方长，她别的没有，有的是时间。

她走出院子的时候，看到一个体型魁梧的女人，探头探脑地往这边望，柳如霜的神经瞬间进入战斗状态。

她很敏锐地觉得这是另一场战役号角的吹响。

……

柳如霜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，殷翠云为了等她还没睡。

“你下次不用等我。”

“不行，不看到你安全回来，我不安心。”

殷翠云是强打着精神在等她，看她安全回来，也准备睡了。

“我要跟你睡。”

柳如霜换了睡衣，就要往殷翠云热腾腾的被窝里面钻，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带电池的小汽车，在沈万山那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电量。

她需要一个地方给自己快速充电，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，而是精神上的。

“你可以跟我睡，但你手脚不能不老实。”

殷翠云目光警惕地看着她。

她知道柳如霜喜欢动手动脚的毛病，都是跟几个混子堂哥学的。

“你就放心吧，你又不是沈万山，你有的我也有，再说我现在没那个心思。”

她耷拉着脑袋，神色说不出来的疲惫。

殷翠云默了一瞬，有点犹豫该不该让她进被窝了，“现在没心思”

说不定过一会就有心思了。

她倒是不介意好姐妹之间的搂搂抱抱，关键是柳如霜她不老实

。

柳如霜有些等不及了，直接拉开被子钻进去，像是个无尾熊一样趴在殷翠云肩膀上，脑袋还在她颈窝蹭来蹭去。

语气委屈得不行：“沈万山，他又不要我了。”

“没事，那咱也不要他了，换一个人还不好。”

“不好。”

她拒绝得斩钉截铁。

殷翠云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，只盼望着，她能少撞几次南墙，早点回头。

……

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，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从顾家院子里传来。

紧接着是顾老娘号丧一般的哭声。

柳如霜没放在心上，顾老娘是出了名的泼妇，一惊一乍的，她都习惯了，翻了个身接着睡。

后来是被殷翠云摇醒的。

顾家的厨房塌了，顾老娘瘫坐在地上用手扒拉着一片废墟，这年头都是土坯墙，应该砸不死人，顾卫东应该是被压在砖石底下了。

以前生产队也发生过不少类似的事件，人都没事，沈万山马上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过来清理废墟。

没几分钟顾卫东的尸体被扒了出来，本来墙体砸过来人应该没事，可顾卫东倒的方向好巧不巧是厨房放的一块磨刀石。

后脑勺磕在磨刀石上面，磨刀石和周围的土地被染成了红色。

众人还没从这场事故中回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