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陷入一阵极为压抑的寂静中，压抑得人呼吸都觉得不畅。

死寂中，霍司辰突然嗤笑了一声，那声音很轻，可嘲讽的意味却是那样浓。

嗤笑过后，男人抬脚缓步向朝雾走来，他的腿很长，这样迈着沉稳步伐走来的模样，格外的赏心悦目——如果不考虑他那张冰冷到足以结冰三尺的臭脸的话。

霍司辰走到朝雾跟前，然后弯腰，巨大的身影将朝雾彻底覆盖。

“我不关心你点灯还是放火。”

他伸手，再次扼住了朝雾的下巴，强迫她抬头看他，“也不关心你养小白脸，还是逛夜总会。”

“但逛，你给我私下里逛，别搞得人尽皆知。”

他的话很伤人，可朝雾却忍不住笑了。

她被他压制于身下，居高临下的睨着，可却半点受制于人的自觉都没有，相反的，她笑得灿烂又放肆：“当众戴绿帽的滋味不好受吧？”

霍司辰身体明显一僵。

“被同行背地里耻笑的滋味儿也不好受吧？”

朝雾慢慢从沙发上站起，由被动转为主动，由被压制展开反击，她上前一步，逼得霍司辰身形后移，“让我收敛，可你这三年都他妈干了什么？！”

白皙纤细的玉指抵到霍司辰心口，朝雾猛的推了霍司辰一把。

明明隔着西装，隔着衬衫，隔着厚重的胸腔，可霍司辰却觉得那双过分漂亮了的手直接推到了他的心脏里，退得他整颗心脏都不受控制的颤了颤。

踉跄着后退时，他看到了她的眼睛，那双总是噙着眼泪匿着悲伤的眼睛，此刻只剩冰冷与狠厉。

一如他常年给她的眼神。

霍司辰心脏猛然揪紧，不知为何痛了一下。

疼痛过后，留下五味杂陈，酸楚，愤怒，愧疚，嫉妒……诸多情绪一起涌来，他却无法一一细品。

他本就不是擅长处理感情的男人，他视情绪为洪水猛兽，情绪涌来时他的做法往往是将其搁置一旁，不理不问，然后用理性来审视一切，做出最佳选择。

每一次他都是这么做的，这已经成了习惯。

利益至上，感情无用。

“不一样。”

他尝试收拾凌乱的思绪，用惯用的理性来解决此事，“我带女伴参加商业活动，是生意需求，我走的每一步，对霍氏企业和朝氏企业都是有利的。”

“但你……朝雾，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？”

“你明目张胆的出轨，还在网络上名言挑衅我——现在半个金融圈儿的人，都在猜我们两个婚姻破裂，朝氏企业要和霍氏企业分家内斗了！”

“一天之内，朝氏企业的股票跌了五个点！

霍氏企业也受到了牵连。”

“朝雾，你在做事之前能不能先用脑子好好考虑一下后果，别总是感情用事！”

原来他生气是因为利益受损，并不是因为她的伪出轨和挑衅。

这果然很霍司辰。

虽说朝雾对她和霍司辰的婚姻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，但是此时此刻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，毕竟她疼了这么多年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反击，结果对方压根不在乎。

这才是最大的嘲讽。

好在第二步棋如计划般完美实施，这一刀应该能插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