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外，那时的老爷子白鸿煊一脸阴沉地看着两个儿子：“老大呢？！”

那时尚是青年的白修贤和白兴为兄弟二人，一脸噤若寒蝉地站在自家父亲面前，仿佛做错事的人是自己似的，也只有小女儿白瀚玥敢在这个时候开口。

“爸你就别管大哥了，嫂子都生了，妈还在里面呢。”

见父亲被自己的话成功转移了注意力，站在病房门前之后，白瀚玥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。

看向二哥三哥感激的目光，白瀚玥这个做妹妹的对大哥白志远也是无语了。

白志远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？也没什么，只不过是在自己媳妇生产前一天喝得烂醉如泥，现在还没有醒过来。

身为丈夫，真是让人齿冷。

病房里，楚懿絮絮叨叨和婆婆说了很多，文素都一一应了下来。

看着襁褓中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，楚懿的眼中终是划过一丝不舍。

“妈，我走后，囡囡就劳您照拂了。”

楚懿知道自己的病拖不了多长时间了，为了生下这个孩子，楚懿更是耗干了最后一点生机，现在已然是油尽灯枯之象了。

老夫人哪里有不答应的，就算楚懿不说，她也打算亲自教养小孙女。

老夫人自小就是名师教导，行为举止自有一番气度。

只不过文素自己也没想到，子女们没有遗传到自己一星半点的教养，这让文素倍感沮丧。

本来楚懿吊着一口气不散就是为了女儿，如今看着婆婆亲口承诺，楚懿心事已了，一下子就瘫倒了。

老夫人优雅了一辈子，现在也不由得泪流满面。

也不知是什么情绪，在心底里化作一团。

终究是白家对不住楚懿，一想到是自己一力促成这段孽缘，文素心里更是悔恨。

这也是原著之中，为何白文懿屡屡作死，老爷子白鸿煊却力保的最根本原因。

老夫人去世之前，原主白文懿在白家可以说是无法无天。

而文老夫人去世之后，看在亡妻的面子上，白鸿煊也并未为难原主。

可惜原主并不知道收敛，仍然肆无忌惮，在京安闹了不知道多少笑话，这才被白鸿煊狠心送到国外。

而这一世，白文懿是直接胎穿的，所以白文懿在一生下来就是意识清醒的。

而自己这一世的母亲和祖母之间的对话，白文懿自然是清楚的。

楚懿自以为和女儿心有灵犀的对视，其实是白文懿有意为之，或许是为了让原主母亲走得安心吧。

老夫人抱着襁褓走出病房，脸上的泪痕早已被擦干。

文素眼神冰冷，周身的气压低得让直面母亲的白修贤三人心底发寒。

白鸿煊看着妻子这幅模样，已然有些猜到了大儿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，对于大儿子白志远，心头更是涌上一股极致的失望。

文素看着丈夫和三个子女，缓缓陈述道：“小懿走了，文懿这孩子由我亲自抚养。”

老夫人话中丝毫未提白志远这个大儿子，仿佛这个儿子已经死了似的。

这便是白文懿这一世名字的由来，直接表明了文素对于孙女的看重。

白鸿煊点点头，示意对妻子的决定毫无异议。

而被白鸿煊视线一扫的三个子女，也忙不迭地应道：“都听妈的”

就这样，白文懿自小就是在祖母文素怀里长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