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依旧是王婶儿主持，不过依旧没人打扰角落里的白文懿，甚至刻意避开，就怕打扰到大小姐。

青石斑鱼已经被收拾妥帖，上锅清蒸了。

白文懿在做收尾工作，并未让王婶儿等人插手。

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鱼肉的清香，明明以前也做过清蒸鱼，不过味道却没有大小姐做的这般勾人。

王婶儿暗自咽了下口水，心中唾弃自己老大的人了，竟然还这般没有定力。

不过话说回来，能在大小姐面前保持定力的，好像也没有几个人。

计算着时间，鱼肉的清香充盈了厨房之后，白文懿这才关火取鱼，动作一气呵成。

水蒸气一哄而起，白文懿的鬓边瞬间聚拢水珠，鱼肉的清香也扑了白文懿一脸。

而白文懿仿佛很享受似的轻嗅一下，知道这鱼肉恰到好处，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。

王婶儿几人身在厨房，自然是白文懿之后最先闻到的。

咕咚，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王婶儿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佣，不过也没说什么，她自己都要忍不住吞口水了，怎么会有这个心去管教别人。

白鸿煊和白慕书已经从公司回来了，这个时候正是白家晚餐的时间。

吩咐王婶儿把鱼端出去，白文懿也净了手，出了厨房往餐厅那里走。

“坐。”

白鸿煊老爷子平时是极为克己的，尤其是在用餐时间。

昨天是因为白文懿初回国，老爷子实在高兴也就破了例。

白文懿也知道爷爷的性子，所以含笑点头示意之后，便坐到了白鸿煊旁边的位子。

这是老爷子亲自开口的，纵然二夫人慕明容想要说点什么，但是在自家丈夫极为严厉的目光之中，还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
正好这个时候王婶儿端着鱼上来了，众人都被一股清香吸引了。

慕明容也被鱼的香味分去了注意力，暂时忘了白文懿。

白鸿煊的眉头先是紧促，闻到鱼味一会儿之后，复又松开。

白鸿煊的表情变化自然被白文懿收入眼底。

白文懿无奈地笑了笑，爷爷还是这般，格外喜好浓油赤酱，对清蒸鱼这种极为清淡的菜式，是一向不太喜欢的。

不过，纵然白鸿煊不喜欢，白文懿也是一定要逼着他多食清淡之物的。

毕竟，老爷子的身体可就是因为吃惯了浓烈之物，才垮地那么快的。

白文懿心底暗流涌动，面上却不显分毫。

现在看爷爷白鸿煊对于清蒸鱼的态度，就知道五年之前，自己交给管家和王婶儿的任务两人完成地不错。

不然老爷子绝对不是这个反应，实在可喜可贺。

管家可是白鸿煊一手带大的，对白鸿煊忠心耿耿，就连之后主持白家的文素也要退出一射之地。

对白鸿煊的忠心，也顺延到了对整个白家。

在白鸿煊明里暗里的暗示之下，也顺延到了白文懿身上。

不过白文懿在管家心中的分量，显然是比不过白鸿煊的。

不过白文懿也不在意，只要白叔能够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，对老爷子的饮食上心就行了。

若说离了白文懿，还有谁能劝动白鸿煊之外，那非管家白叔莫属，连亲生的子女都难撼分毫。

待所有菜都上齐之后，众人开始默默吃饭，严格遵守食不言这个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。

没有老爷子的发话，谁也不开第一口，除非是实在想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