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猝不及防。

项葵整个人都怔住了，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用力，

嘴才刚刚张开，

又受惊似的紧紧闭了起来。

在她的世界里，并不是不存在有话直说这个选项，只是向来都是排在最末的。

推测、猜想要用得足够熟练，最好什么都不用说，她就能领会到对方的意思，在该前进的时机前进，该后退的时机后退，不用把任何事摆到台面上来，自然也不会太难堪。

要懂事，要识相，要“会看脸色”

。

一直都是这样的。

她习惯了，以己度人，觉得别人也自然是这样。

上一次这么直白地问起别人疏远自己的理由还是在小学，项葵难得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刚要开口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掌心渗出了汗，有点粘腻，她蜷起手心，在衣角上无意识地蹭蹭。

其实也只过了五秒而已。

奔赴没再追问，也并没有催促，仿佛方才的那三句话是普通的闲话家常，随口一问。

……那还提前问会不会停电和信号好不好。

明明就是故意的！

不行，不能再拖了。

项葵觉得嗓子有点涩，她咳了一下，先表明自己态度：“你别误会。”

奔赴：“所以才问。”

“帮会的事……”

项葵就差绞尽脑汁了，跟没听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一样样的，主打一个胡编乱造，“我不是故意不提，我不知道你想进我们帮，毕竟我们帮挺破的。”

这话是假的。

没进帮都要捐二十万金了，进帮了还得了？这钱得怎么还？

奔赴：“知道了。”

“微信头像，就用腻了，换了。”

听不出来什么，项葵实话实说，“朋友圈……我平时也不发。”

奔赴道：“不发和屏蔽是两回事。”

“分组分错了。”

项葵立马打蛇上棍，“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放名单里了，我手滑，等下就把你放出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奔赴一顿，面对这烂到离奇的借口竟然没反问，而是挺忍气吞声地说了句，“行。”

项葵只顾着自己紧张，没看出来对面也并不算特别游刃有余，不然就以奔赴平时的嘴，不接一句“那我跟你长辈一个待遇？”

是挺难的。

前面两个问题算是勉强过关了，剩最后一个问题。

项葵脑筋急转弯失败，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答，脑袋都快冒烟了。

耳机里一片安静，只能听到那头均匀的呼吸声。

他要是催，自己还能不耐烦地随便说两句了结，或者打个哈哈就过去了，但他不仅等着，还有空喝水——喉结滚动的声音很清晰，杯底咔哒一声放在桌上。

“嗯？”

在这时机响起来的私聊提示音简直如天降甘霖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