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，布莱恩甚至忍不住将露西维娅所患的卟啉症都阴谋化了起来，毕竟联系到超凡后，这个病症怎么看都像是……

更何况卟啉症还有另外一个名字——血鬼病。

越是深思，布莱恩便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，但却也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。

而且卟啉症虽说罕见，但全世界却也有不少人患有这个病症，总不能所有的患者患病的原因，都是因为吸血鬼对他们做了手脚。

他的脑海中乱成一团。

然而还没等布莱恩理清思绪，就听见阿德莱德的声音继续道。

“人类与血族的混血，是萨曼么……”

阿德莱德紧抿着唇，指尖轻轻挑起露西维娅消瘦到，只剩下一层皮肉的下巴。

他半俯下身，微微侧头似乎在观察些什么，银白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肩膀滑落至胸前。

“不对，有圣堂封印术的痕迹？”

阿德莱德微微蹙起眉头，银白色的睫毛轻垂着，盖住了绯红的双眸，似乎也对当下的情况极为困惑。

垂眸沉思片刻后，阿德莱德侧身对着身后紧张到直冒冷汗的布莱恩吩咐道：“日落后，我会为她举行仪式。”

“解除附加在她身上的封印。”

尽管知道在对方已经发下命令后，再贸然质疑会让这位血之亲王不悦，但布莱恩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。

“阿德莱德殿下，倘若露西维娅身上的封印解除，是否会危及到她的性命？”

至于圣堂是什么？露西维娅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封印术，这都不是布莱恩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。

他只想知道，这个所谓的封印解开后，是否会对露西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。

阿德莱德抬眸，漫不经心地站起身，淡淡回道：“呵，如果她是纯血的话，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。”

倘若她是萨曼那类混血种，那就要看她自己的运气了。

布莱恩显然听出了阿德莱德的未尽之余，心中逐渐有了一丝后悔和担忧。

但这时，反而是露西维娅率先开口道：“就算是成功率极高的手术，都会有风险，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百分百安全的办法。”

她的声音是许久未曾说话的干涩嘶哑，嘴唇青紫，比起少女的明媚和活力，更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，带着一股浓郁的腐朽的气息。

“比起这样，像是下水道里老鼠一样，在见不得人的黑暗里躲躲藏藏。”

露西维娅的语气充满了决绝地坚定，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眸中，头一次绽放出明亮的色彩，泪水几乎溢满了她的眼眶。

“我宁愿就这么干脆地死去，也好过苟延残喘。”

说完这些话，好似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，身体晃了晃，险些砸在地上。

露西维娅连忙撑住冰冷的地板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脸色惨白，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。

闻言，不等布莱恩反应，阿德莱德倒是兴味盎然地扬了扬唇角，收起了眸中的高傲与冷淡，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赞赏。

“只要你能忍受住解除封印时的痛苦，那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