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突然安静。

云舒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，脸上轰的一热。

“干，干嘛！”

他扭头觑了陆泽一眼，结结巴巴为自己找补道，“我那么奋不顾身的冲进去救你，还被人扎成这德性，就冲这，你不该告白一下对我的感激？”

云舒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，背脊瞬间挺直了，转过身扬着下巴凶巴巴的看着陆泽。

像只虚张声势的猫。

陆泽挑眉，与他对视几秒后，没忍住又笑了一声，“谢谢。”

云舒：“......”

“......不，不用谢。”

真收到感谢，小猫浑身的气势突然又泄空，脸更红了。

陆泽又笑了一声。

云舒：“......”

笑屁啊！

云舒板着脸从药箱里挑了支常用的药膏，熟练的拿棉签挤上一截就要往陆泽脸上抹，被对方往后一仰头躲开了。

“啧，”

云舒皱眉看他，“你脸上被抓的挺深，不想留疤就凑近点。”

陆泽看着他，几秒后，朝云舒伸手，“我自己来。

洗手间在......”

“不借。”

云舒白了他一眼，懒得跟他废话，摁着他的肩膀直接把棉签怼到他脸上。

动作看似粗鲁，力道却很轻。

陆泽看了他一眼，收回手没再抗拒。

云舒涂的很小心，沿着伤口一点点把药膏抹匀，时不时的还会小口呼一呼，像是生怕他疼似的。

因为太过认真，所以也没注意到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越凑越近，近到陆泽一抬眼就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细小的茸毛，以及呼呼时微微嘟起的嘴唇。

秀挺的鼻尖上浸着细汗，漆黑的小鹿眼无意识睁大，认真盯着伤口的样子仿佛眼前看着他最珍视在意的人。

睫毛缓慢扇动，像蝴蝶的翅膀勾动心弦，心头一阵悸动，让人不自主的想要靠得更近。

许是他看的太过专注，云舒垂眸朝他看了一眼。

一眼就对上那双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睛，像是随时要亲上来似的。

云舒脸上瞬间一烫，心头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上来了，他往后稍稍拉开距离，结结巴巴道，“你你你，你看什么！”

陆泽垂眼，压下心底的情绪，状似随意道，“你今晚怎么会出现在那？”

按照学校到这边公寓的路线，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。

他原本只是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，谁想话音刚落就见云舒脸色一垮，抬手继续给他脸上涂药，一边涂一边冷笑道，“搁我这明知故问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