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步一步，陈友谅做好决定，直接进入马夫人院中。

短短几秒，马夫人的院子被一脚踹开。

陈友谅鼓足勇气走进屋内，不曾想才刚刚进来，马夫人身旁的嬷嬷已经上手捏住陈友谅的耳朵。

猝不及防受到攻击，陈友谅性急转头，还不曾在马夫人跟前立威，已经被手下人攻击，伸出手臂就要弹开老嬷嬷的攻击。

“诶呦！”

惊叫一声，老嬷嬷疼的简直直不起腰。

陈友谅伸手要扶，老嬷嬷却连番诶呦，只是不要陈友谅触碰到她。

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挫折，她宁愿一直呆在地上，也不要陈友谅碰她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
老嬷嬷瞟了陈友谅一眼，“你这么大力气，我这老胳膊老腿的，哪里能受得了你这么推！”

话还没多说几句，老嬷嬷又委屈的、忙不迭捂住自己的腰，回头看陈友谅时，愈发显得惨白。

想是自己刚才推的太重，陈友谅忙不迭上前，伸手又要扶起老嬷嬷。

“别！

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，我实在受不住，你还是离我远些吧！”

老嬷嬷一伸手，明摆着要将陈友谅置之于千里之外，偏偏陈友谅心虚，认定一切会都是自己造下的罪孽，自是歉疚万分，一字一句，通通只有惭愧歉疚。

“都是我的不对。”

他陈友谅虽嚣张跋扈，向来不将旁人放在眼中，可也并非是那丝毫不通情达理之人，更何况，对于老人家，他向来……

“都是我的错！”

一下低下头，诚诚恳恳的同这老嬷嬷致上歉意。

“疼啊！”

老嬷嬷骂骂咧咧、说着就要抹上老脸，陈友谅愈发愧疚，还在座上的马夫人倒是淡淡叹了一句，“虽然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但也不必故意栽赃嫁祸，我瞧着这小子虽是个欺男霸女的种，倒不怎么会欺负老人，你便也别欺负他了。”

马夫人淡淡一句话，老嬷嬷倒也不哭了，腿脚也灵光了，精神也抖擞了许多，似是刚才的事压根没发生过。

圆滚滚的打了一个转悠，又立即笑意盈盈的站了起来。

“你……”

陈友谅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，横扫的忧愁很快就消清殆尽，一脸的气愤也不知该与何人说，一手叉腰，这气愤似乎不会因何事何地消散减退。

一双眼睛也只是圆溜溜的盯在老嬷嬷身上，半点没消减。

阴鸷的眸光，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，最终都只化成一句——你你你你，你骗我！

说着，手指头一下就竖了起来，整个人立了起来，猖狂着、就要同对方叫嚣。

却偏偏这叫嚣一下子被叫停。

“适可而止。”

陈友谅还没升起的情绪、很快被打压下去，愤怒也很快被持续着的压抑、忍耐磨平。

“明明是这嬷嬷存心欺骗我！”

言罢，陈友谅迫不及待、似是马上就要把心中所有情绪都宣之于口。

“存心欺骗又如何？”

陈友谅一抬头，正正好对上的就是马夫人冷冰冰的眼神，无伤大雅的口吻深深刺痛了他。

“那又如何……”

言尽，已然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