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句一句叮嘱，它静静地听。

我们穿越雨云漩涡，飞过冰冷群星，不过两个时辰，便到达了归墟。

归墟海位于南极，相传是天汉百川涌集之处。

此地虽无陆地，但冰川林立。

浮动的冰山缓缓碰撞，暴雪泻入深不见底的纯黑海面。

我一跃而下，它亦伏低身子，大脑袋搭在冰面上，乌溜溜的眼睛注视着我，深邃平静，极具神性。

&ldo;快回连璧峰吧。

&rdo;我道，&ldo;你到他身边，我才放心。

&rdo;

真怕它在半路上就变成一颗蛋，被坏人捡去做蛋花汤。

它终于绷不住了，嘎地放声大哭，&ldo;娘不要丢下我……&rdo;

我抬手摸摸它的头毛，&ldo;我若不死，必定来归。

我若转世，你爹定来寻我，到时我与你一同长大，你做哥哥，不要欺负我。

&rdo;

它一个哭嗝卡住，眨了眨眼，然后拼命点头，眼里甚而浮现出期待。

小孩就是好哄。

我久久注视着那道流火消失在天际，心想令它坚信不疑的，或许是那句&ldo;你爹定来寻我&rdo;。

我转过身，收敛笑意，淡淡道：&ldo;几日不见，前辈风采更盛。

&rdo;

极地的星空格外灿烂，倒映在镜面般的冰原上，分不清边界。

一人玄衣高冠，负手而立，以剑意镇压风雪，玄色广袖纹丝不动，仿佛天地皆为他臣服，而他就这么在世界的尽头屹立了千万年，化为一座苍凉肃穆的道标。

圣人玄嚣。

第十六章决战狂攻之巅

在此地见到他，我并不吃惊。

他是天底下除了师尊以外，最清楚我身具何等威能之人。

我若不想累及苍生，天大地大，也只这一个去处。

我方要开口问他意欲何为，却被天边奇观所吸引，一时忘言。

幽绿流光如一重重帷幕，在夜空中随着无声的旋律舒卷起伏，静若萤光，动若流水。

这便是书中所言的极光了罢，真是动人心魄。

相传极光是宇宙狂流被牵引到两极后，不断轰击天外屏障所致。

这场战争已经燃烧了五十亿年，并且永世无终期。

如此想来，南极归墟海一直是地球选定的战场，我没来错地方。

&ldo;你见过流星么?&rdo;玄嚣亦仰起头，面庞被照亮，双眸淬亮，声音听不出悲喜。

&ldo;见过。

&rdo;

&ldo;那你便知何为渡劫了，渡劫本该穿过那层天外屏障。

群星坠落时如何燃烧，我们飞升时便如何燃烧，以肉体凡躯举行上虚，飞渡万丈雷霆火海，终能遨游宇宙之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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