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无光的矮房里弥漫着不知名的臭味，冷风顺着缝隙刮进屋，半分暖意都留不住。

女人们抱着孩子在角落里蜷缩着瑟瑟发抖，长时间的缺水使嘴唇干裂得厉害，单薄的衣裳根本遮不住什么，寒意就像有意识般直往人骨子里钻。

“妈妈，我饿”

孩童怯生生地揪着母亲的衣领，瘦小的手苍白又无力。

粗制滥造的外包装散落在地上，连附着其上饼干渣都被仔仔细细搜刮了个干净，女人摸了摸孩子的头，将衣服裹得更紧了点，哑声道：“宝贝，睡一会儿，睡着就好了。”

那孩子乖巧地点点头，在母亲的怀里闭上眼。

努力忽视被饿的空涨发痛的胃，女人轻轻吸了口气，侧身倚着墙，看着疲倦极了。

门外，大汉冲地上啐了口痰，坐在矮凳上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小节未抽完的烟蒂，点燃后深深吸了口，露出沉醉的神色。

烟在末世里可不多见，瞧着大汉那副神情，身板瘦小的男子也忍不住心痒痒，试探着搓手上前，“大哥，从哪弄来的这玩意儿？也给我抽一口呗？”

“滚一边去，老子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。”

推攘开试图往他面前凑的矮个儿，大汉怒眉吼道，“你只要好好干，咱老大自然不会亏待了你。”

“是，是。”

男子被推了一个迾，他忙不迭地怄身应承着，缩回矮凳上不敢多嘴。

“给里头那群娘们送点吃的，别饿死了。”

大汉这才从鼻子里说不上满意地嗤了一声，他最后抿了口烟，不耐烦道。

里头有几个好货色，说不定能捞个好价钱。

还没等他畅想之后的事，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克制的敲门声。

大汉挥手制止住矮个儿男人的动作，抄起桌上的物事起身贴近门，警觉问：“谁？”

门外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：“请问，交货是在这儿交吗？”

大汉一眯眼，“谁介绍你过来的？”

“他没说名字不，不过！”

像是怕被拒绝，来人又紧张地补充道，“周围人好像都叫他老高。”

“老高？”

大汉他还没想起来老高是哪号人物，站在一边的矮个儿男人便抢

先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