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尖点地，一跃跃过高墙，弓着身子半跪跳在草地之上。

水纤宫不大，主殿也明确，纵使岑楠枫从未来过，却也能一眼清楚武恬儿所在的寝殿在何处。

殿前有两个守夜的丫头，岑楠枫从侧面走至窗户处。

寝殿中隐隐似有翻身的声音，颇为频繁，他立了好一会，确定殿中只有一人的呼吸声。

捏了捏喉咙，“喵～”

小奶猫的婴叫声，床上本就睡不着的武恬儿噌的一下坐起来，黑夜中来不及摸索鞋子，圆润的玉足贴地朝着窗户的声音处走去。

待走至窗边，武恬儿默了许久才小心翼翼道，“哥哥？是你吗？”

这是她小时候常常与哥哥玩的暗号，她小时总是贪玩，被爹爹罚禁闭，都是哥哥半夜三更之时学猫叫，给她偷偷递吃食。

少女的嗓音带着些软颤，似是不敢相信，又怕只是幻觉。

窗外的身影怔了怔。

微小的影子贴近，岑楠枫的目光锁向女子的发丝。

覆手轻触。

片刻，岑楠枫将手收回握拳，摒去脑中的奇异思想，犹豫半晌，似是不想屋里的女子失望，他学着武辰安说话的声调。

“嗯，是我。”

一瞬间，窗户微动，岑楠枫抵住木窗，低声道：“别开，若是惊扰到你房外的丫鬟就不好了。”

武恬儿停了动作，泪珠滚滚落下，双手死死捂住嘴唇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
框内细细的呜咽声，岑楠

枫拳心颤动，骤然又收紧些。

“你……过的开心吗？”

窗外的人眉心皱起，语气中带着隐忍。

武恬儿闭紧了眼睛，泪水滑进唇，咸中带着点点苦意，缓缓点头，咧开嘴试图让自己答得欢快些，“开心的，哥哥不用担心我，皇上待我很好，特别好……哥哥呢，你过的怎么样？”

她靠着窗外的影子，仿佛小时候靠在哥哥肩上一样。

自进宫起每日紧绷的身子总算放松下来。

与此同时外窗黑影的肩膀也松了松，“那就好，我也很好。”

岑楠枫的拳头渐渐打开，皮肤的血色瞬间漫布被捏的雪白的手心。

他贴向窗户，似乎能感应到里面的温度。

两个身影相靠，岑楠枫轻轻弯起唇角，脑中又忆起那日小丫头的可爱笑容，“你开心就好，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里面的武恬儿转过头，仔细看向窗外的人。

“过一会再慢慢打开窗户。”

得知她好，也算是为他的这段还未萌芽的情感画上句号，那般美好的笑容不该被这深宫埋没的才是。

时间不早了，他得走了，岑楠枫留下一句离开，将信封放至窗台之上，速度极快的消失在夜色中，生怕晚上一秒，他便踏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
“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