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母那天在看过姜楠悦后，又去看了姜南北，但他并不在教室，而是在网吧和朋友们开黑，又躲过一劫。

等到放长假回家时，姜母在饭桌提起这件事，旁敲侧击问姜南北有没有在校园里见姜楠悦和男生举动亲密。

姜南北故作玄虚，贱兮兮的样子：“哎，好像还真有，开学那天我就见她和一个男生凑在一块。”

“妈，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。”

姜楠悦放下饭碗，又急又躁。

每次回想起姜母冲进教室教训她和陆言舟的尴尬场景，便会心烦意乱，难堪不已。

“姜南北，你还好意思说，你还我钱了吗？妈，他拿了我一百元不知道干啥坏事了，还不肯还我，到现在我还没买上《五三》。”

姜楠悦抢先一步，抄走他筷子下的肉，姜南北不甘示弱又夺了回来。

两人开始对骂，一发不可收拾。

姜母见两人几里哇啦，越吵越烈，心烦的很，瞪着两人吼道：“闭嘴，别在这贱，好好给我吃饭，再闹滚出去。”

他们最担心姜母生气，明显察觉到她的怒火，不敢再乱，静下来低头扒饭。

姜母问：“南北，你抢妹妹的钱作什么去了。”

“买东西看姥姥了。”

说完，饭桌上陷入沉默。

姥姥，爸爸在这个家都是禁忌话题，不可提。

饭罢，姜南北上楼回房间，姜母静默片刻跟了上去，姜楠悦收拾碗筷。

姥姥的样子在姜楠悦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，虽然一起生活了九年，可留存在她脑海里都是不好的印象。

十一月中旬，自来水的温度不算凉，不像乡下的井水冷冰。

姜楠悦转动盘子冲刷，挤出些洗洁精，用清洁球擦洗干净，一个个明光锃亮。

她将碗筷放置原位，到院内上厕所时，听到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声。

紧接着是姜南北和姜母剧烈的争吵。

“你姥都不要你们了，你还舔着脸去做什么？贱不贱。

以后不准去见她。”

“你管那么多干吗，我就想去看。”

姜南北语气很冲。

姜母气闷恼怒：“白养你这么大，你要是再去看她，就别认我这个妈。”

“不认就不认，她永远都是我姥姥，你凭什么阻止我去看姥姥，再说我是姥姥养大的，不是你。

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家，一个书呆子，一个大疯子，我早就受够了。”

姜南北一肚子怨气，话语也伤人，在他心中，姜母真比不上姥。

“你说谁是疯子？你再说一遍试试。”

儿子的言语像是一把刀子，猛然扎向她心头，在他眼中，自己就是个疯子。

姜母难以接受，失望透顶。

她为了工作将两个孩子送去姥姥家里，她努力挣钱，盼着给两个孩子最好的教育，最好的条件，虽然比想象中差很多，但已经是她尽最大的努力打拼来的。

在这一刻，她无比后悔十几年前的决定，她曾在无数次坚持不下去的瞬间，但都咬挺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