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内的电视台许是个不错的选择，她曾经考虑过，但是初期工资很低，到处做采访写策划，那她便分不出身照顾姜母了。

机构虽然不稳定，但时间宽裕，暑期工资高，上个月卡里打了一万多。

盛熠开车之余，眼神不断地瞟向姜楠悦，留意她的神情：“那你想留在这里吗？”

当然是不想的，她想做记者，做梦都想。

看到朋友们的朋友圈发的在电视台工作的日常，她总会停留很久，认真地看完图片的每一处，惘然失落。

“哎，可能我和这里有缘吧，势必要留在这。”

姜楠悦打个马虎眼过去，望向窗外，泪水夺眶而出。

尽管她有再多不甘，也无可奈何，母亲在这里，她能去哪，她怎么能丢下母亲寻自己的理想。

“姜楠悦，别装了，好吗。

你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实际上在意的要命，在夜里都不知道哭几回了吧。

当初你说你会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好大学，要比我这些只有几个臭钱的人过的还好，你忘了吗？”

“你还记得你说你要去环游世界，看海、看极光、看大马士革玫瑰，可你去了哪一个？”

“你是不是担心你妈妈没人照顾？但你也不能自欺欺人，说自己想又没有错，你有权利去追逐自己的理想，你是你，你妈是你妈，不要让他们成为阻挡我们奔向更好的人生，这是你之前对我说的，我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。”

既然都提了，何不直接一点，盛熠戳开了她的伪装，让她正视自己。

面对他的质问，姜楠悦沉默不语，眉心蹙了蹙，心中像是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，压得她喘不过气，泪水像洪水一样挡都挡不住。

是，她麻痹自己，劝自己忘了那些梦想，告诉自己这样也挺好，用道德的枷锁绑住她自己。

盛熠把纸巾递给她，“我可以帮你的，姜楠悦。

我就在你身边，不要推开我好吗？你妈妈的事情可以找一个保姆，绝对比你做的还周到。”

她流泪，盛熠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，终是忍下，说话柔和些，不再继续刺激她。

一包纸巾用尽。

姜楠悦整顿好呼吸，半心半意道：“好，我再想想，谢谢你。”

......

再到医院时，天幕渐暗。

姜楠悦在微信上给姜母发消息，让她收拾一下，一会儿回家，在医院住洗漱什么都不太方便。

明天不用再输液了，她想着先让姜母回家住，等明天她自己再来医院这边办理出院手续。

姜母把物件整理好装进了包里，一共有一个大袋子，一个小袋子，主要是睡垫比较占地方。

“没事，你先去忙吧，，送我到医院已经够麻烦你了。”

姜楠悦催盛熠回去。

“谁说我是跟着你，我去隔壁病房看病人。”

姜楠悦：.......

“妈，这个垫子先放着吧，丢不了，明天我再拿。”

姜楠悦提着小包出去。

姜母不放心：“不行，不行，咱们都不在这了，还是拿走稳当，你拿一个，我拿一个正正好。”

姜楠悦：“你还是别拿了，听我的，别扯着伤口了，我明天一早就来拿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