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
我立刻开始反思是不是璃月的风言风语传到这里来了，化城郭人心淳朴，听到那些闲言碎语难免会多想。

“没什么，只是觉得你过得不太开心。”

借着月色，提纳里将女孩的脸瞧得一清二楚。

比起在须弥的时候，她的衣服首饰都华贵了不少，但再怎么妆点，灵魂上的疲惫是无法掩盖的。

“如果是从前的你，根本不会在原地乖乖等我，早就冲到雨林里去了。”

作为朋友，提纳里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胭棠，素论派的魔女可从不安分。

“就好比现在，若是从前我说了你不爱听的，立马就会扑上来捂住我的嘴揪我的耳朵不让我说下去，而不是乖乖坐在一旁听着。”

巡林官见过她曾经意气风发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，便觉得如今她安安分分坐着听话哪里都不顺眼。

如果吃亏才会长记性的话，那她一定吃了不少苦，才会将从前张牙舞爪的自己收敛成如今成熟稳重的样子。

提纳里一只手握住胭棠的手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，让她与自己对视，墨绿色的眼睛要直直看到她心里去。

他太了解这个人了，如果不一击致命，让她有机会逃脱，那么这件事便永远不会再被提起。

“你同我说实话，你是不是在璃月过得不好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？”

当初胭棠离开时，提纳里便为她捏了一把冷汗，七星之位哪里是好拿的。

教令院号称一切知识的净土，贤者之位的争端也从未平息。

“别想瞒过我，”

少年人的狐耳警觉地竖起，先手一步将退路堵死：“如果你还记得自己在须弥时是什么样子，就不会奇怪我问出这样的问题了。”

巡林官记得她在教令院念书时是如何的朝气蓬勃才华横溢，挥臂抬指间万事尽在掌握。

六院中大半学者都是她的朋友，总有人偷偷摸摸地顶着风纪官的追查送给她想要的资料和文书。

她的公开演讲座无虚席一票难求，写给她的告白信多得能送去食堂当成柴烧。

时至金日，普斯帕咖啡馆门口还保留着专门张贴为她写的情书的留言板。

巡林官心细如发，从细枝末节处推测胭棠过去四年内培养出来的生活习惯。

走路时总要时不时往后看一眼，坐下时总是挺直了脊背，说话总是挂着一个表情不会变……种种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让提纳里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