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旭坐得正了正，打算仔细端详端详。

再走近点，司旭觉得李密这次带来的好像不是个男大学生，年纪不对，虽说不老吧，但是也不年轻的样子。

李密虽然是貌似亲昵地拉他的胳膊，但细看是有点巴结的意思的，该不会是客户吧？

她刚装出来的一点兴趣也褪了，把风衣盖在正面，坐得更懒散了。

等俩人走近了，司旭因酒精而激起的一点笑容，僵在脸上。

这个人有点眼熟，是谁来着？

何嘉茂做出一个这种场合不太有人做的动作，他伸出手，想要跟司旭握个手。

司旭保持着脸上的茫然。

何嘉茂用平常的音量说“和家医院，何嘉茂。”

呵，可不是，他们一个两个都很喜欢戳破窗户纸，这种场合遇见，就当萍水相逢不好吗？

司旭抿抿嘴唇，勉强笑笑，当打过招呼。

李密看这形式不对，她还是喊着，“你们认识啊？”

司旭：“见过。”

何嘉茂看到司旭的脸色就很奇怪，李密纳闷他们怎么会有交集呢？

何嘉茂是她家里绕了多少道弯才搭上的人脉，宁城这地方顶级私立医院的大股东，难得搭上线。

李密刚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和男大的合拍，破天荒地，何嘉茂发来信息，是他们合作结束之后的第一条信息，一张朋友圈的截图，一句简单的问话：“你们这是在哪呢？”

李密立刻给他回复地址。

何嘉茂跟她算不上熟，只是她家那个厂子给和家医院供过材料，那时能占到一点采购的份额就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，还是因为和家医院修改了供应商选择规则，不允许之前的几家独大，要切分合同，才有机会。

李密看何嘉茂的脸色怪怪的，她有些奇怪，司旭也不是什么惹事的人儿，怎么跟欠他八百吊一样？

不过她这样圆融的人，肯定不希望朋友和合作伙伴之间气什么龃龉，所以顺着位置，应该是何嘉茂坐司旭旁边，李密绕到何嘉茂身旁，坐到了他俩中间。

“何总，平时来玩的多吗？下次可以用我的卡，我充多了，也不怎么来，您来当帮我忙了。”

李密表面应酬着，心里想三十的人了还泡吧，也不嫌震耳朵。

何嘉茂拨了拨桌上零乱的杯子，拿起一瓶啤酒，确认瓶口是密封的之后，自己打开。

李密一看，心想确实是常来的样子，“下次咱们约着一起来。”

自从接了厂子，她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，这种社交辞令信手捏来，不过看何嘉茂心不在焉的样子，好像也不是个很好拉近距离的机会。

司旭静静听着，听出和家医院是李密的客户，李密天天嚷嚷她家的厂子厂子，不知道的以为她家是做玩具代加工的。

搞得她都快忘了，其实李密家里是做医疗器械的，规模也不算小，年营收几乎都稳定在八位数水平，能够到和家医院不奇怪。

换平时，司旭一定会帮李密应酬客户，但何嘉茂来者不善，她没有多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