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拧着眉，快步逼近墙角，忽然身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，老鸨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回头，看到旁边巷子里的树枝晃了晃，从上面掉下来一只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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猫灵巧落地，拱着背叫了两声，很快跑走了。

老鸨拍拍胸脯：“原来是一只猫，吓死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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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到刚才的墙角，发现墙后空无一人，唯有香樟树沙沙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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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鸨心道大概是她太紧张了，疑神疑鬼的。

哑奴站在后面，紧张地看着她，老鸨回头，看见哑奴就气不打一处来：“看什么看，还不快回去干活！

我告诉你，如今楼里有贵客，你远远躲好了，别扰了贵客的兴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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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鸨叫骂着走入后门，声音渐渐听不见了。

躲在香樟树上的明华裳终于能长松口气，她转头，认真道谢：“谢阿兄，谢谢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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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当她看清身边人的模样时，却有些愣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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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济川眼睫微敛，目光盯着下方，里面一丁点温度都没有。

他细长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枚银针，刚才他就是用这枚暗器将对面的猫吓下来，转移老鸨的注意力，同时给他们争取了撤离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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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裳印象中谢济川总是在笑，要么插科打诨要么死皮赖脸，绝不是此刻这个冷眼绝情的少年。

明华裳一时恍惚，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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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章给人的感觉也冷，但他剑眉星目、骨相端正，看着就凛然正气，清高冷傲。

而谢济川侧脸纤薄，下颌尖窄，不说不笑的样子显得尤其薄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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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明华章是一座冰川，远远看着高不可攀，但走近后会发现冰川消融成水，汇聚成河，亦是最温柔、最仁善的存在；那么谢济川就是一团蓝火，初见温暖亲切，靠近才知内芯是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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眨眼的功夫，谢济川就恢复了明华裳熟悉的模样，他回眸，眼眸中盛着笑意，道：“二妹妹，你胆子可真大。

你兄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落单，你倒好，又是自己去东市又是跟踪老鸨，主意不小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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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睛微微弯起，笑吟吟地打趣人，眼里的笑触手可及，明华裳却觉得那只是镜花水月，只要一碰就会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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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裳嘴唇抿了抿，没有像往常那样回以玩笑，而是伸手，将差点害她暴露却仍然不肯扔下的元凶递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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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济川扫了眼，有些诧异：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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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食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