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华裳不好意思笑了笑，缩在绒毛里，说：“凶手一共杀了三个人，现在我已经有模模糊糊的轮廓，但还是将三个现场看完再下结论。

二兄，我想去看看莲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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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章最初出门就为了查看莲心，耽误了这么久，终于要回到正题了。

明华裳感悟前两个现场花了许多时间，现在已入深夜，风雪非常寒冷。

明华章将她脖子前的系带解开，重新系好，直到将她裹成圆滚滚的，才说：“好，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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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裳像个移动的毛团跟在明华章身后，她问：“二兄，你不嫌弃我耽误时间，或者胡思乱想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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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裳是个女子，还是个比较废物的那种，在世俗眼里应该待在内宅里伤春悲秋、相夫教子，见到杀人这种恶行理应回避，是非曲直自有上面的大人物判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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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明华裳却对着命案指指点点，甚至仅凭自己的“感觉”

，就想推翻官差多年来由经验攒出的办案流程，自辟蹊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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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事要是说出来，肯定会被许多儒生斥为胡闹，斥责女人头发长见识短，不该干扰司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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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裳没法管别人，但她很想知道，明华章是真的将她的话听进去了，还是出于“宠爱”

妹妹，勉强听完，其实压根没有认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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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章走在她前面，少年肩膀挺拔，身姿如松，背影投下来似乎能罩住整个明华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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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回头，声音冷淡，但无声替她挡住绝大部分风雪：“所谓朝廷规章、金科玉律又不是天生的，都是试验过后，行之有效才被固定下来的。

你的想法和他们不一样，不能说明你是错的，只能说明从前没有你这样的人。

你想说什么、想做什么，尽管放手去做，不必担心别人怎么说。

你是明家唯一的娘子，理应一生顺遂、安康快乐，哪怕天塌下来，我也会挡在你前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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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裳心生感动，她从前觉得二兄盛名在外、高冷薄情，所以一直不敢靠近，但她试着迈出第一步后，发现他冷是真的，但一点都不薄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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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刚落下的雪，明净高洁，可是用真心去烤，也会慢慢融化成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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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裳提着的心放下来，哪怕被冻了半晚，她也觉得开心。

她见明华章仅穿着单薄的衣袍，手脸露在风雪中，白得越发不似真实。

她不知道明华章为什么抗拒温暖，但既然她看见了，肯定不能自己取暖，却放着二兄不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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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华裳蹦蹦跳跳跑到明华章身边，两手包住明华章的手，放在嘴边呵了口气。

明华章没对身后设防，被她将手捉住，他反应过来后立刻要抽回，却被明华裳拽住不放：“二兄，你看你指尖都冰了。

我穿的厚，我帮你取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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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。”

明华章无奈道，“我不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