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曼看起来想一脚踹在他后背上，被姜湖拉住手腕，轻轻地拽到身后：&ldo;他说什么你都当放屁就行。

&rdo;

可是杨曼不能当放屁，因为柯如悔说得是真的。

柯如悔低声说：&ldo;所以你们是不能理解我们这样的人的，我们生来有读心术，能在很短的时间里看穿所有人的前因后果，看穿那些光鲜背后的龌龊、丑陋，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心思‐‐因为看透，所以知道什么才是人性的本源。

&rdo;

&ldo;又是你自私和杀戮论的那套？&rdo;姜湖冷笑。

&ldo;你明明和我一样，&rdo;柯如悔笑着望着他，&ldo;不然为什么你百般阻止沈队去救那可怜的孩子？罔顾那可怜女人的求救？&rdo;

这回姜湖也不能当他是放屁了，因为柯如悔说得……仍然是真的。

柯如悔费力地抬起头，看着墙上的钟：&ldo;沈队他们怎么还没把窗户劈开呢？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，那孩子已经因为窒息而死亡了，不巧啊，我选中的这个孩子有哮喘病。

&rdo;

姜湖这回脸色真的白了，连嘴唇上的血色都褪了干净：&ldo;你……&rdo;他想说话，却觉得从喉咙到嘴唇都干涩得要命。

&ldo;而他们看到的门口闪烁的灯，其实是一个开关，只有当门被强行破坏的时候，开关才会关闭，关闭的作用也就是……当成年人的重量落到地板上的时候，炸弹不会爆炸。

&rdo;柯如悔大笑，&ldo;j，你输了。

&rdo;

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，一声巨响传来，连他们这里都被震得晃了几晃。

姜湖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，他木然地站在那里，那一刻，无数的想法在脑子里闪过，一个比一个苍白无力，最后只剩下荒芜一片，什么都没剩下。

杨曼红着眼眶猛地把他推开，向柯如悔扑过去，姜湖被她推得踉跄两步，撞在另一边的墙上，他却感觉不到疼。

杨曼像是要把柯如悔往死里揍一样，柯如悔却感觉不到疼痛一样，癫狂似的大笑着：&ldo;j！

你输了，你输了给了你的猜疑和不信任！

你不相信恶魔么，恶魔已经住在你心里了！

你不相信宋晓峰，所以让你的同事避过一劫，于是你更不会相信这个素未平生的女人，哈哈……咳咳咳咳咳……那才是我献给你的最后的礼物亲爱的……&rdo;

姜湖眼前血色茫茫，觉得有些晕眩，木然地往外走了两步，等杨曼注意到，惊呼出声的时候，他已经不管不顾地推开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，疯了一样地往外冲，他想他已经听到了整个世界骤然崩溃的声音。

门外天光已暗，夜风初起，冷彻了心扉一般。

不停的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，不同的手伸过来企图拉住他，这温文尔雅的男人骨子里的凶悍全部倾泻了出来，他目光涣散，动手却特别狠辣，连扔下半死的柯如悔追出来的杨曼一个不提防，手腕也差点折在他手里。

&ldo;姜湖！

&rdo;她尖叫起来，可是那个人听不见。

女人的尖声哭叫，男人的大声呼喝，还有那疯子歇斯底里的笑，他都听不见。

突然，一个人从侧面扑过来，一把勒住他的腰，把他的手臂扣在身后，姜湖下意识地抬起膝盖狠狠地顶过去，被那人灵巧地侧开，别住他的腿，男人叫出声来：&ldo;我靠你往哪踢？踢坏了你下半辈子守活寡么？&rdo;

姜湖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，僵在了那里，那双熟悉的温柔的手轻轻覆在他后背上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。

姜湖：&ldo;……夜熙？&rdo;

他侧过头去，却觉得眼前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，什么都看不见，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，温热的液体夺眶而出，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下巴上，抱着他的男人灰头土脸的，特别狼狈，侧脸还有一道刮伤的血痕。

沈夜熙一看愣了，草草地在姜湖衣服上擦擦自己的手，小心地抹去他的眼泪：&ldo;这……这……这怎么了？&rdo;

男人手足无措起来，只是不停地拍着姜湖的后背：&ldo;你……你……哎？浆糊，别，别这样，怎么了，谁惹你了？&rdo;

他回过头去看杨曼，后者同样泣不成声：&ldo;我说……&rdo;

&ldo;沈队……头儿，我们以为你……以为你……&rdo;

&ldo;以为我什么？&rdo;沈夜熙愣了一下，迅速反应过来，笑了，&ldo;让爆炸的动静给吓着了吧？&rdo;

&ldo;我操，你丫还笑？！

再笑老娘……老娘掐死你……&rdo;杨曼的妆都哭花了，&ldo;那老变态说你要是从窗户进去就死定了，他说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