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得让人怀疑……他那些外露的情绪全都是假的。

四下里的气氛一触即发，被扔到他怀里的凯文紧紧地抱着他的腿，惊恐地目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斗殴现场，伽尔望着不远处闻讯赶来、已经打算报警的护工，终于忍不住干咳一声：&ldo;我说二位，这还是在别人家里吧？&rdo;

别说是别人&ldo;家里&rdo;，就是女王的屋顶上，卡洛斯也能照拆不误，而另一位则更没有是非善恶观，听着他刚才那话音里的意思，别说打架斗殴，就算杀人放火，恐怕也不在道德谴责范围之内。

鉴于他认为自己不是&ldo;人&rdo;。

就在伽尔已经开始纠结，万一他们俩就在这直接动手，自己是应该先拉架呢，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帮忙的时候，救星来了。

路易先生办事果然效率，在他跑了以后，就迅速地点了十二个资深猎人，由阿尔多大主教亲自带人去现场，嗯，&ldo;支援&rdo;。

阿尔多一看到这个场景，立刻感到一阵熟悉的头疼，他揉了揉太阳穴，大步走过去，一把拉住卡洛斯放在剑柄上的手，把他拔出了一小半的重剑给推了回去，瞪了他一眼：&ldo;这又是干什么？&rdo;

卡洛斯一看，架要打不成了，于是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，后退一步，倒是没忘了在&ldo;外人&rdo;面前，不扫他前任上司的面子。

阿尔多这才皱着眉扫了一眼道格拉斯先生，用视美色如粪土的犀利目光，一眼命中了对方的身份：&ldo;克莱斯托祭司？&rdo;

道格拉斯先生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：&ldo;是你。

&rdo;

阿尔多知道这货不好对付，于是沉默了一会，最后缓缓地对道格拉斯先生伸出一只手，端着身份却又不失诚恳地说：&ldo;希望这一次，我们到最后依然不是敌人。

&rdo;

道格拉斯先生轻飘飘地伸手和他握了握，知道他还有后话，果然，阿尔多看了他一眼，接着说：&ldo;可惜我倒是觉得，克莱斯托站在我们这一边，比起另外一种选择更有好处。

&rdo;

道格拉斯先生不意外地挑挑眉。

阿尔多笑了笑：&ldo;鉴于我们已经合作过一次，我们也遵守了诺言不是吗？这些年人族和克莱斯托一直相安无事，我相信，这也是你们一直想要的结果。

我知道对于阁下而言，只有记忆才是真实的，所以为什么不问问你们记录下来的真实的历史是怎么样的呢？我觉得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，背离过去的合作伙伴，贸然站到另一边的风险实在很大，你觉得呢？&lso;看得见真相&rso;的先生？&rdo;

道格拉斯先生沉默了一会，笑了一声：&ldo;这倒有些说服力，不过……&rdo;

他故意顿了顿，轻轻地抬起下巴说：&ldo;我觉得人族有的时候实在是狡猾过头，您认为呢？&rdo;

&ldo;当然，我们目标明确并且善于迂回，理智充足，比智商参差不齐、容易被欲望控制的迪腐更加安全且有迹可循，所以我并不觉得狡猾是什么缺点，&rdo;阿尔多仿佛一点也没听出他针对自己的弦外之音，依然不咸不淡地说，&ldo;而且您真的用不着这么早做决定，毕竟现在我们还有结界。

不过我想您也知道，对于投机而言，在看起来最危险的时候下注，才有可能获得最大的好处。

&rdo;

他欲擒故纵，进退得当，前面语气冷淡得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眼前这位克莱斯托祭司，后面又好像完全是在为对方着想。

道格拉斯先生终于意识到，再说下去，自己很可能被这个男人套进去，于是往阿尔多的方向&ldo;看&rdo;了一眼，沉声结束了这一段对话：&ldo;结界大主教，阁下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。

&rdo;

&ldo;谢谢您的赞誉，&rdo;阿尔多皮笑肉不笑地说，&ldo;那么我期待下一次的合作。

&rdo;

道格拉斯先生点了点头，二话不说地转身走了。

&ldo;等等，不是说有影子魔……&rdo;一个跟来的猎人迷茫地看着盲人头也不回的背影，开口问，看来还没从遇见恶魔级迪腐的那种如临大敌的状态里出来。

&ldo;放心，他死不了。

&rdo;卡洛斯轻轻地&ldo;哼&rdo;了一声，&ldo;你看他那副让人一见就像胖揍一顿的德行就知道。

&rdo;

猎人们：&ldo;……&rdo;

请问这里面的逻辑关系究竟是怎么推演的？

阿尔多终于在道格拉斯先生走了以后，无奈地看了卡洛斯一眼：&ldo;你不能总用一种方法来说服一个人。

&rdo;

&ldo;他上次就是这么答应我的。

&rdo;卡洛斯满不在乎地说。

&ldo;什么办法？&rdo;伽尔忍不住好奇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