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换了地方容易失眠。

&rdo;柯阳想说换你你能睡得好么，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，他怕把叶勋的邪劲儿勾上来，他顶不住。

&ldo;你还有这毛病呢，&rdo;叶勋看着柯阳把一袋豆腐脑倒进碗里，&ldo;一会我送你回去吧。

&rdo;

&ldo;不用，你再休息一下吧，&rdo;柯阳拿了根油条咬着，把豆腐脑推到叶勋面前，&ldo;你吃这个。

&rdo;

&ldo;我不能吃油条？&rdo;

&ldo;不能，有油，你昨天素了一天，这会吃油的要拉肚子，就这个。

&rdo;

叶勋笑笑，拿过碗喝了一口：&ldo;跟你说个事。

&rdo;

&ldo;说，什么事？&rdo;

&ldo;回去把你作业写了，你是不是每天都去学校抄？&rdo;

&ldo;也不一定，&rdo;柯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，&ldo;有时候傻三儿帮我抄……&rdo;

&ldo;柯阳，你对以后有计划吗，&rdo;叶勋叹了口气，看着柯阳，有时候觉得这孩子很懂事，有时候又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，&ldo;你不会是打算高中毕业了就去练摊吧，卖卖盗版碟什么的。

&rdo;

&ldo;走一步说一步吧，我师父不可能让我上大学，再说我也考不上，混完今年再说了。

&rdo;柯阳低着头，在他垂下眼皮的那一瞬间，叶勋看到了他有些黯淡的眼神。

这种眼神让叶勋心里颤了一下，有点不好受，这些天的接触让他觉得这绝对不是柯阳的想法，起码不是心甘情愿的想法。

&ldo;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不可能上大学，所以就打算这么混混就完事儿了。

&rdo;叶勋放下碗，点了根烟，心里冒出个念头来，把自己吓了一跳。

&ldo;还能怎么样，正好不读了可以安心帮我师父……&rdo;

&ldo;帮他骗人吗？&rdo;

&ldo;哥，别这么说，&rdo;柯阳笑笑，叼着油条含糊不清地说，&ldo;他要不干这个，我早被他扔了，养不活，你从小到大没受过罪，体会不到的。

&rdo;

&ldo;那不说这个，我就问你，&rdo;叶勋咬了咬嘴唇，他知道自己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孩子有这样的想法挺冲动，但柯阳跟他的关系不比常人，某种意义上，他希望柯阳过得好，这种交换来交换去的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多久，他不想没事就过一把混混的日子，&ldo;如果你有条件上大学，你愿意上吗？&rdo;

&ldo;我没想过，明显没条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