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善良的女人，对于自己丈夫的种种怪异行为都默默忍受了，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目光和不解，甚至生孩子的时候都没有丈夫在身边。

柯阳安静地听着师父的述说，这两个人，是他的父母，也不是他父母，关于他们的事，听起来像是别人的故事，却又隐隐能感觉到疼痛。

&ldo;我想错了，孩子生下来，并没有让他的心思回来，&rdo;柯凉山说到这里，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冷，&ldo;对于他来说，这个孩子是个最好的……实验品。

&rdo;

&ldo;我操！

&rdo;傻三儿骂了一句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
&ldo;实验品？&rdo;柯阳有些吃惊，他有点接受不了把亲生儿子当成实验品的行为。

&ldo;新生的婴儿……按他的说法，灵魂和身体的分离是最容易成功的……&rdo;柯凉山终于说到了这里，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被汗湿，&ldo;他要用这个孩子来做实验，灵魂脱离身体什么的……&rdo;

&ldo;这有意义吗，&rdo;柯阳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做法，&ldo;脱离了又怎么样，这种事做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？&rdo;

&ldo;如果成功了，他会用在自己身上，&rdo;柯凉山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痛苦，&ldo;他想要自己的灵魂能自由穿梭在不同的人身上，体会……不同的人生。

&rdo;

&ldo;我操他大爷的。

&rdo;柯阳狠狠地骂了一句，这人是个疯子，绝对是个疯子！

&ldo;他大爷也是咱……大爷爷吧。

&rdo;傻三儿已经被完全惊呆，无意识地提醒了他一句。

老四的野心让柯凉山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恶梦连连，这种违背了自然法则的行为是要出大事的，他却无法让劝说老四放弃这种骇人的想法，也没办法向别人寻求帮助，没有人会相信的话，也没有人会相信了之后还靠近他们。

&ldo;我还记得那天，永远忘不了，他说那天是个好日子，&rdo;柯凉山声音低了下去，&ldo;孩子是他什么时候从屋里带出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，我守了几天了，实在太困……&rdo;

等他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时，孩子已经被带走，老四把自己和孩子都锁在了那口井里。

&ldo;那井是私井，当时外面有门，我们把门砸开的时候……&rdo;柯凉山的眼泪从眼角滑落，手也开始颤抖，&ldo;孩子已经不会动了，就像是睡着了，却怎么也叫不醒。

&rdo;

老四最终没有成功，或者是他没有来得及成功，孩子只剩了一具躯壳，会呼吸，有心跳，却无论如何也叫不醒。

老四对于这一点却并不在意，他很兴奋地告诉柯凉山，第一步成功了，虽然他不知道孩子的魂去了哪里，但他做到了把它和身体分离开来……

柯凉山无法形容他看着老四满脸惊喜表情时的感受，他只恨自己居然睡着了，让这个孩子成了这个恐怖实验的牺牲品。

&ldo;然后呢。

&rdo;柯阳手还撑着地，指尖向下按着，已经完全没了血色。

&ldo;孩子一直不醒，第三天……就出事了，&rdo;柯凉山缓缓地说，&ldo;她杀了老四，斧头砍的，整个人都砍碎了……她说这样，他的魂就永远不会找到归宿……然后当天晚上她自杀了，也在那口井里，用那把斧头割断了自己的喉咙。

&rdo;

柯凉山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，嗓子哑得一塌糊涂，脸上全是泪水：&ldo;我对不起你，柯阳，师父对不起你……&rdo;

&ldo;后来呢？那孩子呢？&rdo;傻三儿顾不得他爹正在难受，过去抓住他胳膊，&ldo;那孩子是我阳哥吗？&rdo;

&ldo;那孩子……在他妈死后的第二天突然醒了，&rdo;柯凉山嘴唇哆嗦着，&ldo;四个月的孩子，谁都分不清，可我知道，这孩子不是原来的了，不咬手指了，也不爱哭了，只有我能分得清……我每天都能听到他妈妈在哭，说这个孩子不是小阳……&rdo;

&ldo;这个孩子就是阳哥？后来的这个？&rdo;傻三儿跟着他爹一个劲哆嗦，说话都快不利索了。

&ldo;是的，所以我带着这个孩子和你们哥仨搬了家，再也没有回去过。

&rdo;

柯阳脑子里乱成了一团，他几乎没办法理出头绪来，耳朵里嗡嗡直响，跟挨了一拳似的，好久都回不过神来，直到傻三儿过来扶他，他才开口问了一句：&ldo;如果我不是柯阳，那我是谁？如果我不是柯阳，那谁是柯阳？叶勋吗？&rdo;

作者有话要说：嗯，谜底揭开了，就是这样。

然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，因为我好像把自己绕乱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