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凡宇往后靠在沙发上，叹了口气：&ldo;别说这种话。

&rdo;

&ldo;你和韩旭，都是我可以拿命去换的人。

&rdo;

不值得，陆远，我不值得你这样。

孟凡宇看着陆远的侧脸，沉默着。

陆远站起来，在屋子中间待了一会，走到镜子面前：&ldo;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，应该是有原因的……资料里也好，佳音也好，如果说镜子里有东西要出来，或者是想做什么，镜子打碎了不就行了，为什么只是挡着？&rdo;

&ldo;镜子碎了，有些东西会永远被困在里面。

&rdo;孟凡宇点了根烟，看着陆远。

&ldo;比如什么？&rdo;

&ldo;比如？灵魂什么的吧。

&rdo;

灵魂？谁的灵魂？还是说……陆远想起许佳音的那句话，我死了。

&ldo;那些消失的人，在遇到镜灵的时候，是不是就已经失去了灵魂，他们的灵魂就在镜子里，如果破坏掉镜子，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？&rdo;陆远猛地抬起头。

&ldo;我不知道。

&rdo;孟凡宇往烟缸里弹了弹烟灰，避开陆远的目光。

&ldo;你真不知道？&rdo;陆远走到孟凡宇面前，扳住他的肩，盯着他的眼睛，&ldo;你真不知道？为什么我觉得你每次都是说到一半，关键的地方就说不知道，不清楚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&rdo;

&ldo;我能说的都说了。

&rdo;孟凡宇用手指在陆远脸上划了一下。

陆远坐到地上，抱着膝，没再说什么。

孟凡宇这个动作，是他十几年来的习惯，小的时候就是这样，他说&ldo;我保证不会骗你&rdo;时，就会用手指在陆远脸上轻轻划一下，手指连着的是我的心，你就可以感觉到。

&ldo;为什么韩旭要用漆来喷满镜子？&rdo;陆远向后一仰，躺倒在地板上。

从韩旭没有直接打碎镜子来看，他可能知道镜子不能被破坏，而他没有采取许佳音相同的方法来阻挡，而用了这种奇怪的从来没有人用过的办法，镜子被布遮住和被漆喷过之后到底有什么不同？

陆远偏过头看着墙上的镜子出神，其实这已经算不上是镜子了，只是一块黑色的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