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擎宇，从椅子上站起，走到了浴室门口。

杨擎柯醒了，似乎是刚从昏迷中醒来，杨擎柯的状态非常不好，整个人蜷缩在浴缸里小声的呜咽着，就像一只受到了伤害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shou。

杨昊沉默了片刻，淡淡的开了口：&ldo;杨擎柯。

&rdo;

&ldo;……啊。

&rdo;突然被杨昊的声音吓到，杨擎柯猛的抬起头，在看见杨昊的那一刻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无比的惊慌、恐惧和无法置信。

&ldo;哪里不舒服？&rdo;知道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了人鱼的事实，杨昊走近了杨擎柯。

&ldo;……&rdo;颤抖着不愿回答杨昊的话，杨擎柯甚至把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迹。

&ldo;你现在在怕什么？&rdo;杨昊露出复杂的表qg：&ldo;你当初杀死杨擎宇的时候，怎么就没有怕呢？&rdo;

&ldo;……&rdo;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昊的话，杨擎柯颤抖的更加厉害，在他看来，如今变成这幅样子，就是对他弑兄的报应！

！

杨擎宇因他而死，他终于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。

&ldo;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脑袋里在想些什么？&rdo;杨昊就这么看着瑟瑟发抖的杨擎柯，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：&ldo;你们若是杀掉异族也就罢了，可为什么连自己的同类也不放过？杀死自己的同类，感觉那么好么？&rdo;

&ldo;……对不起。

&rdo;低哑的声音从嗓间传出，杨擎柯带着哭音：&ldo;爸爸，对不起。

&rdo;

&ldo;你没有对不起我。

&rdo;杨昊淡淡道：&ldo;是我对不起你们。

&rdo;

&ldo;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？爸爸？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？？&rdo;杨擎柯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，他从未觉的那么无助：&ldo;是不是惩罚我杀死了哥哥？？&rdo;

&ldo;不是上天对你的惩罚。

&rdo;杨昊淡淡道：&ldo;是对我的，杨擎柯，是我对不起你。

&rdo;

&ldo;爸爸，你不怪我了？&rdo;杨擎柯墨绿色的眼眸透出最后的希望，他小心翼翼的问：&ldo;你不怪我我杀了哥哥了？&rdo;

&ldo;我为什么要怪你？&rdo;杨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qg：&ldo;曾经的你们无论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，你会因为看见一只跟你毫无关系的生物杀死了另一只而去责怪他么？&rdo;

&ldo;什么？生物？&rdo;杨擎柯听的懵懵懂懂。

&ldo;杨擎柯，是不是觉的，我很无qg？对所有人都很冷漠？&rdo;杨昊走进杨擎柯，半蹲下身体直视着杨擎柯：&ldo;是不是在想，为什么会有我这么一个父亲？是不是在怨恨，为什么我会冷血的和一个怪物一样？&rdo;

&ldo;爸爸？&rdo;杨擎柯呆呆的看着杨昊。

&ldo;我也没办法。

&rdo;杨昊伸出手摸了摸杨擎柯墨绿色的头发：&ldo;我不是人类，我和现在的你一样，是一种叫做人鱼的生物。

&rdo;

&ldo;什么？&rdo;杨擎柯依旧没有反应过来。

&ldo;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。

&rdo;明明是温柔的表qg，说出的却是让人浑身寒冷的话，杨昊露出一个杨擎柯从未见过的温暖笑容：&ldo;是以人类的身份死去，还是作为一条人鱼活下来？&rdo;

&ldo;……人类？人鱼？&rdo;杨擎柯喃喃自语。

&ldo;我从一开始就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