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岷叹了口气，双手十指交扣，揉了揉眉毛与鼻子，说：&ldo;有的时候，给人一个生还的希望，却又让这种希望破灭，显得很残忍。

&rdo;

刘砚笑了笑，道：&ldo;不尝试一下，你又怎么知道呢?去找决明，他才是最需要你的人。

&rdo;

张岷疲惫点头，起身回了化工厂。

&ldo;土豆是好东西，掺点牛肉罐头，味道足，管饱……&rdo;于妈不住念叨，身边的决明对着一大筐土豆，眼睛直转圈圈。

&ldo;瞧你这细皮嫩肉的。

&rdo;于妈道：&ldo;家里大人不让你干活是吧?啊?我侄儿也和你一样的岁数，从来不知道做饭，油盐酱醋也分不清……&rdo;

决明拿着土豆，又拿着削皮的小刀比划了一下，把小刀朝土豆里一戳。

于妈：&ldo;哎!不成!这不成!看阿姨怎么削的……&rdo;

一大筐土豆，一大盆胡萝卜，厨房里暗无天日，决明打心底生起一股悲剧的滋味。

&ldo;我来吧。

&rdo;张岷接过决明的小刀，低声道：&ldo;他怎么可能会做这个?&rdo;

于妈道：&ldo;你不能老宠着他，这什么都不会，怎么办?&rdo;

&ldo;唔。

&rdo;张岷看了一会土豆，心情好了起来，笑道：&ldo;宝贝，你画的这是什么?&rdo;

决明手里土豆脑袋上以炭条画了两根粗眉毛，漫画眼，正是张岷的肖像。

张岷把他的&ldo;土豆脑袋&rdo;放在一边，拖过那筐土豆，问：&ldo;哪儿来的?&rdo;

于妈说：&ldo;你们出去那会，他们去裕镇挖的，后面地里还种了不少。

&rdo;

张岷点头道：&ldo;都交给我吧，您出去走走。

&rdo;

于妈用围裙擦了手，也不客气，伸了个懒腰出去溜达。

厨房里的馒头蒸屉咕噜噜地冒着白气，张岷搬了个小板凳在决明身后坐下，把他半抱在怀里，亲昵摩挲，又蹭又亲，手上削着土豆，决明则侧枕在张岷的锁骨前，舒服得很，眯着眼睛睡着了。

蒙烽坐在厂房宿舍的天台围墙，面前架上一把狙击枪，盯着远处河对岸，边吃炒huáng豆边想事情。

刘砚背靠天台的围墙，坐在地上，问：&ldo;练习用枪的模拟反冲力要怎么解决?这个弹簧我老装不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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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烽：&ldo;你不是什么都会的么，高材生?&rdo;

刘砚：&ldo;正式向您请教，蒙烽中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