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天下来程言安其他没记住，光记着厕所憋尿的痛苦，还有季意泊说的倒扣一千。

录制结束后他换回自己的衣服，出来发现季意泊正在和导演说些什么，导演的脸色有点难看。

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
程言安问。

“季总刚刚发脾气了。”

符乐生对他说。

不知何时起大家都开始叫季意泊季总。

程言安面露疑惑，老攻又咋么了？

唐一雯手里拿着莫甘那顶五颜六色的假发，走过来说：“是因为厕所摄像头的事，这是确实是节目组的问题，本来应该安排npc引你去厕所，没想到你是真要上厕所，摄像老师也以为你是暗中知道任务才去，不过幸好没出什么事。”

“等出事就晚了。”

刘潇潇挽着牧华过来，脸上是明显的不满，“今天阿华差点把腰扭了，节目组为了博流量花样越搞越多，下一季不想来了。”

身边牧华温柔地摸摸她脑袋。

唐一雯笑了笑，神色尴尬。

程言安这才了然，不过当时他一心想上厕所，再加上突然被关，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，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心有余悸。

万一他进去之后没犹豫，岂不是……

“安哥要不要去劝劝季总算了，这么多人看着，对你影响不好。”

符乐生忽然道。

“不会的，本来就是节目组的问题，季意泊说两句也正常，放心他脾气很好的。”

程言安瞥了他眼笑笑没动，老攻替他出头，傻了才去阻止。

要是之前在厕所他没犹豫一下，不是更多人看见。

符乐生笑着点点头，“那就好。”

刘潇潇噗嗤一笑，若有若无扫了眼符乐生，抬手搭在程言安肩上，“弟弟，我未婚夫对你可真好啊，我也不棒打鸳鸯了，以后他就让给你了！”

程言安笑了下，顺着她的话说：“姐姐你再帮打鸳鸯，你的鸳就要气得飞走了。”

刘潇潇：“不会，我家鸳可听话。”

牧·鸳·华无奈把她拉回来，“闹归闹，别对人动手动脚。”

刘潇潇立马抱住他安抚，程言安看的好笑，他记得刘潇潇演了好几部大女主的戏，目前也是在营造类似人设，却没想到私底下是这么有意思的性格。

正想着，肩上搭上一只手，季意泊冷硬声色响起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程言安和大家打过招呼，小步跟上季意泊的脚步，然后牵住他的手。

天色已晚，上车后季意泊拿出笔记本处理公务，程言安静静坐在旁不打扰他，只是微微偏头打量起季意泊，他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，笔记本的莹莹亮光打在他显得尤为冷峻面庞上。

季意泊鼻梁很高，唇薄，不经常笑，看起来有些凶。

从程言安高中遇到他时就这样，可程言安不怕，起初只是喜欢他的脸，后来喜欢看季意泊在他面前笑起来。

只要季意泊那张冷峻面容渐渐柔和下来，朝他露出一个笑容，程言安就感觉值了。

可现在季意泊只会对他冷笑，待遇比高中时期还差。

程言安幽幽叹口气，不甘心地碰了季意泊一下，问：“先生你为什么要和导演吵啊？”

季意泊盯着屏幕，没理会，修长十指在键盘上敲击着。

程言安朝他挪进一点，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是为了自己这句话，但显然季意泊不会说，甚至连敲键盘的动作都没停下，嘴唇动了动，“因为你蠢。”

程言安憋住气。

冷静。

杀人犯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