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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沈大人说出路家私自铸造兵器的时候，陆晚妍心下了然，原来她猜错了。

程璟裕铸造兵器不是为了造反，而是要送给路家，同时把满门抄斩的罪责也送给了路家。

银眸看向程璟裕尊贵无比的背影，眼中划过疑惑。

不知路家究竟哪里得罪他了……

——

担心路离失控，程玄殊强行将她带回了寝宫内。

“你放开我！

有人诬陷路家，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路家的兵马！”

路离情绪失控地说道：“我们路家的士兵身上都有刺青，用来分辨尸体，只要我将这个事情告诉陛下，陛下就会明白的，就会放过路家的……”

路离有些失神地往外跑去，却被程玄殊拽住了。

“你放开我！

！”

路离吼叫着，又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。

程玄殊紧紧拽着她的胳膊，眼眸有暗暗血色划过。

“你难道想让父皇再治路家一个秘密进京的罪责吗？”

程玄殊低声吼道，声音很是压抑。

路家倒台，意味着什么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
闻言，路离不再挣扎，但是又想起了什么，眼睛一亮，抓着程玄殊的胳膊说道：“你可以去说啊，你去告诉陛下，陛下一定会相信你的，路家的士兵……”

路离的话还未说完，就被程玄殊冷冷打断了。

“这天下都是陛下的，哪来的路家士兵？……不会有人相信的。”

路离终于是忍不住，小声抽泣了起来。

“你可是太子，陛下怎么会不相信你……被砍头的可是你的舅舅……”

太子又算得了什么……

程玄殊沉默了很久，说道：“若是父皇和那些人一样存了除掉路家的心思呢？”

话音落下，路离停止了哭泣，跌倒在地上，眼中还残留着泪珠，抬头与程玄殊对视，两人对视一眼。

路离眼底一片死灰，随即挪开视线。

黑暗中，烛光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……

——

皇宫内不得安宁，赵家也同样如此。

除夕夜，赵琪受不住刑罚，死在了大牢中，尸体抬回赵家的时候，赵婉儿和赵家家主正坐在一起吃年夜饭。

“就在这里放下吧。”

那官差示意身后的小厮将尸体放下。

那尸体正对着房间中吃年夜饭的父女二人，屋内有烛光照射出来，却照不到盖着尸体的白布。

看见这一幕，赵家家主站起身，身子颤颤巍巍走了出来，心中有些害怕，不过还是开口询问道：“官爷，这是？”

那官差笑了笑：“本官来的不是时候，打扰了两位吃年夜饭，不过…也正是时候，除夕夜正好送赵公子回来和你们一家团圆。”

话音落下，用眼神示意一旁小厮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。

赵琪的尸体顿时显露在众人面前，不过是半个月，赵琪已经变了模样，若不是那腰上的玉佩，赵婉儿都有些认不出赵琪了。

只见赵琪双颊凹陷下去，已经瘦得皮包骨了，和之前那副肥头大耳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
“琪……琪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