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很快就赶到这小区上了楼，林戈阳和余桐从车上走下来，唐曜也在警察走进楼道里面之后走出来，身上名贵的衬衫上沾了不少血，他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血，余桐下意识后退了两步，还是林戈阳主动跟他搭话问道：“你这是跟他们打起来了？”

“没有，看热闹，血溅我一身。”

唐曜云淡风轻地说着，林戈阳再一次抬头看向自己家的窗户，跟在警察后面走了进去，余桐正想跟上去，却被唐曜一把拉住了胳膊。

他回头不解地看了过去，唐曜便一脸不耐烦地出言不逊：“你怎么成天跟个跟屁虫一样啊，不跟着他你就没什么事情做了是不是？他被人绑了跟你有什么关系，你什么都做不了，又不会打架，大老远的跑过来是准备送人头吗？”

余桐被他的话噎了一下，想跟他吵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，他是真的想帮忙，当然其实更怕的是如果他不来的话，那个医生会不会对林戈阳做些什么，林戈阳身上的伤还没好呢，他当然要来了。

就算什么用都没有。

但是他心里所想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，他十分倔强地用一种不屈不挠的眼光看着唐曜，唐曜看着他切了一声，打开他跑车的车盖，弓身伸手从车前面的纸抽中抽出一张纸来。

余桐还以为他是要擦拭身上血，却没想到唐曜伸手将纸猛地蹭上了余桐的鼻子，在他鼻间上十分粗鲁地来回蹭动着，擦得余桐上唇通红发疼，余桐皱着眉头，有些不高兴地将他的手扒拉开，这才注意到纸巾上的血。

原来是那个时候帮着林戈阳挡了的那一巴掌，把他的鼻子打出血了，但是他并没有擦干净，而林戈阳一直也没来得及看他，所以也没有被发现吧……

余桐在心里这么想着，瞥了一眼擦拭身上血迹的唐曜，小声道：“谢、谢谢……”

“没什么好谢的，你以为我想管你？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儿上，我多不会跟你说话的。

行了，我先回家换身衣服，你跟那刺头警察说一声，我一会儿去警局配合做笔录。”

唐曜扔下一句话便转身坐进车里，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，抬头看向余桐，提醒道：“你就别想着上去了，那小子受得了你不一定能受得了，别给吓出个好歹的以后做噩梦，再睡不好觉。”

唐曜说完这句话便启动发动机，踩下油门开了出去，余桐仰起头来看了看上面亮光的房间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没有走上去，而是乖乖在楼下等林戈阳。

唐曜走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已经把他吓坏了，更别提要他自己上去看看现场了，而且看那两个人刚刚滚在一起打斗的样子，显然他们的争斗留下的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。

不一会儿，林戈阳就和警察一起走下来了，余桐注意到那个姓邢的警察的脑袋，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
怪不得唐曜说有一个刺头，说的就是邢警官啊，今天的邢警官应该是急匆匆还在睡觉之中就赶出来了，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就出了门，这才一头都是炸开的刺一样。

跟着在现场的人都表情凝重，进去的几个警官将两个尸袋抬出来，余桐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林戈阳，走上去伸手扶住林戈阳的胳膊，林戈阳摇了摇头，没有说话，但他用眼神告诉了余桐他没什么的。

“我们到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，麻烦你们两个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，我们要详细了解一下，刚刚那个人呢？我让他也留下的。”

“啊，他、他说回去换衣服，然后去、去警局找我们。”

“行，那就先回去吧。”

邢警官让两个人上车，用警车带着两个人回警局。

回到警局之后，林戈阳第一时间被送去处理伤口，林戈阳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，余桐在旁边陪着他，虽然没有出言问他究竟怎么了，但是他的表情他的神情都反应出他此时此刻的情绪十分低迷。

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恐惧。

余桐在门外看了他一眼，之后在安警官那里找到了他情绪低迷的原因。

那两个杀人魔在客厅扭打了一番，血迹几乎溅得到处都是，后来血迹一直延伸到楼梯中，在他们之前遇见唐曜的地方，死了第二个人。

余桐想起唐曜那满身是血的模样，又得知第二个人死亡时颈动脉被划开来到处呲血，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这也太吓人了，幸好他没有上去看，他的内心可没有这么强大。

不过他没有上去归没有上去，林戈阳是跟着警察一起上楼的，那他会不会害怕，然后做噩梦呢？

“他还在处理伤口，不然你先来做笔录吧？”

安警官拍了拍余桐的肩膀，他点点头，跟着安警官进了询问室录像。

他把从他接到电话再到这里的所有事情说了一遍，又描述了一下他进来以后发生的事情，便跟着安警官走了出来。

林戈阳已经由别人负责做笔录了，安警官便坐在外面陪着余桐，怕他害怕。

“我觉得……那个医生是故意的，他、他明明可以不找我，就不……不会有人有机会报警，我也不会想到，明早发现林戈阳不见，那个时候报、报警，肯定已经晚了。”

“你们上次查出来的那个5和21的两个数字，我们其实已经解开了究竟代表着什么，这真的代表着一个日期，根据你们的怀疑，我们检查了那个宠物医生五月二十一日出门的行踪，发现那天他去刀具店，购买了那把用凶器，也基本能够断定小区里面的猫都是他杀的，真没想到啊，这样的人也能做宠物医生。”

安警官在余桐身边感叹着，余桐心里却五味杂陈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心中的感受，非要说的话，大概就是他没有办法接受那么温润的一个人，能做出杀人杀猫的这种事情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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