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放过你，谁来放过我？林夕的眼神随着熄灭的火焰一同暗淡，可包括他自己在内，没有任何人看得见。

“你想见的人已经见到了，林夕，有什么话，你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
陆斯宇站在林朝的身侧，音量微微抬高。

齐飞在发现迟暮被抓后没有贸然行动，此刻也回到了自己的阵营，和沈念一起站在了另一侧，全然保护者的姿态将林朝护了个十成十，林夕一言不发地看着，忽然轻轻扯了下嘴角。

“你是我哥哥。”

林夕没有理会陆斯宇的话，只是径直看着林朝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。

他唇边的弧度没变，声音也很冷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离他更近一些的叶非卿却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变化。

简简单单的五个字，也不过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，可一向不在意别人情绪的叶非卿却在此刻感觉到了林夕的心境。

委屈。

这两个字一蹦出脑海，叶非卿就觉得自己疯了。

这怎么可能？林夕觉得委屈？他做了这么多不可理喻，无法挽回的事情，结果居然自己还委屈上了？他究竟有什么可委屈的！

“小夕，你想要什么？”

林朝克制着自己的紧张和不安，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向迟暮的方向移动，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越是表现出对迟暮的担忧，就越是会让迟暮变得危险。

“你问我这样的问题，真是好奇怪……”

明明以前不管我想做什么，你都是第一个发现的，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传递，你就能明白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，为什么现在，你却会问我这样的问题？

“我已经看不懂你很久了……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做？”

林朝从上辈子开始就在问林夕这个问题，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过答案，每一次他问出口，林夕的反应都是不同的，有过错愕，也有过愤怒，有过悲伤，也有过不屑，可唯独这一次，林夕的反应很平静，他依旧用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望着他，许久过后又重复了一句：“你是我哥哥。”

哥哥这两个字，林夕咬的很重，仿佛是在肯定着什么。

林朝漠然，片刻后抿了抿嘴唇低声道：“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，但是小夕，我现在害怕你。”

怕你做过的那些事，怕你的偏执伤害我爱的人，怕你这样不计后果的任性，会加速毁灭现在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。

害怕？这个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林夕哑然失笑。

“怕到不敢走近我吗？”

微微抬起的下巴泄露出主人的孤傲，林夕与林朝遥遥相望，心却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点点掉进了深渊。

长久的沉默放大了周围的噪音，林夕在所有人都听不到看不清的时候，用仅仅可以让自己一个人感觉到的声音自嘲般地笑着问：“你为什么，就一定得躲着我呢？”

注定不会得到回应，索性林夕也就放弃了等待，他后退一步伸长手臂一把拉过了被捆在一旁的迟暮，冷下声音再次喊道：“想要毫发无伤的把他带走，就自己走过来接。”

林夕说完顺手又举起了另一只手里的枪：“只有你一个人，如果有别人靠近，我会随便找个位置，给他开个可爱的洞～”

“你别动他！

我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