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离他们一个个还没准备去找睚眦，伏羲就来了。

以伏羲与囚牛的关系，他本该早就来到。

只是他不跟柳离那般有蛇族为消息渠道，得到囚牛出事消息时原就花费一段时间，又安顿女娲，观察龙族反应又消耗了一段时日，这才耽误到现在才来。

一来就面临着睚眦与蒲牢失踪的问题。

被抓了壮丁的伏羲听他们左一句右一句说明情况，蛇尾压下水波，而他敛眸，抬眼流过一丝寒光。

“在谈睚眦与蒲牢下落之前，我们更该谈的不应该是另一个问题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狴犴不解，旁边柳离一反常态没跟伏羲呛声。

“你们想要什么结果，给囚牛报仇？要元凤死？这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生灵死亡，死亡是常态。

一个生灵的死亡，于整个洪荒根本掀不起风浪。

如果我料想不错，龙族对此保持了沉默。”

“不甘心的只有你们。”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狴犴逐渐暴躁，柳离拍拍他的背，忽然就明白了伏羲的意思。

“战争。

是的，不惜战争，哪怕将整个洪荒都拉入战争，也想要洗刷这份仇恨。”

柳离抬头看向伏羲，伏羲半阖着眼，这样的他比寻常多了些冷肃，不是在女娲面前打打闹闹、半退半让宠溺妹妹的兄长，不是在她面前一点就炸、斤斤计较的莽汉，而是真真正正的，如他姓名那般，智慧的存在。

不论哪个世界，永远都不缺聪明人，总有人能看懂乱局中分明的条理，看清浩浩苍宇下众生的风貌。

“我们是在玩火，可是，那种感受真的好痛。

伏羲，换做是女娲，你还能在我们面前这么冷静分析情况吗？”

“我不能。”

伏羲坦然道：“我只是作为囚牛的好友，来替他说一句实话，他是为了保护而死，之后的风波，绝非他所愿。”

“那就让他亲自出来教训我们，”

狴犴也算是弄清楚情况，“况且战争，三族之间早晚会开始，旁的不明白，你能看不出，囚牛可是许多次在我们面前说你智慧不凡。”

“好，那我没话说了，”

伏羲拍拍手，指尖散开几丝波澜，“你们既然有觉悟，那睚眦与蒲牢的下落，也不必去追寻了。”

“如你们所说，睚眦去寻过元凤不成，那这次出去他一定不是去白白找死。

你们那位陛下封了他的法力，睚眦解不开一定是蒲牢帮他，囚牛说过蒲牢贵生重己，他又跟睚眦不对付，睚眦要用什么能打动他出手帮忙，一定是囚牛，也只有囚牛。”

“现在龙族无意报复，想搅乱局势只能从凤族下手，以元凤性格，激怒她的方法不少，最直接的，你说是哪个？”

伏羲慢条斯理说着，狴犴他们还没思量过来，柳离已是面色一变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龙族死了个大罗金仙，因为不是真龙就可以压下，换成凤族，凤族才没有这么明显的种族歧视，元凤又在气头上，开战，早就想开战了，只是都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，不是不想战，是时机不到。

她想到就要走，走了几步又退回来，拉着伏羲就要一块，又扭头冲狴犴咬牙解释道：“睚眦他们是想去杀凤族，我去阻拦他们。”

“一起！”

狴犴才不要等着，跟周围几个对视，已是同样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