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谦升上高三之后，柳絮也离开了d市，他以为柳絮终于想通了决定放弃卓睿，哪知道临近年底时候，才听沈加澜说柳絮跑去c市找卓睿了。

十二月底，c市迎来第一场雪。

元旦节前一天，卓睿也是大学开学后第一次回家。

周文雅和卓俊贵高兴极了，忙完回来后便匆忙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。

这才小半年时间不见，卓睿变了很多，他又长高了，甚至比卓谦高出大半个脑袋，但是他更加沉默了，宛若一尊雕塑，坐在那里时，整个人都散发出生人勿近气息。

卓睿眉眼清冷，鼻梁高挺，嘴唇极薄，都说薄唇人薄情寡义，这句话貌似在他身上得到了印证。

他离家小半年，从来没有主动给家里打过电话，有一次周文雅实在思念儿子，打过去电话却总是被挂断，她不得不先打听到儿子辅导员手机号码，才间接和儿子取得联系。

听周文雅说，卓睿似乎在忙着挣钱，但至于具体做什么挣钱，她就不清楚了。

连卓菲也察觉到了卓睿变化，吃饭过程中连一句话都不敢和卓睿说，只是一边埋头刨饭一边斜着眼睛偷看他。

趁着周文雅和卓俊贵关心卓睿工夫，卓菲偏过头，悄声对卓谦说：“我怎么感觉哥更像个石头了。”

卓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。

“你说他这样能挣到钱吗？”

卓菲用筷子戳着碗里饭，说道，“总是摆着一张臭脸，估计别人连和他说话心情都没有了。”

卓谦瞥了眼卓菲：“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哥，他什么时候不摆臭脸了？”

卓菲：“噗——”

另一边，周文雅说着话，便不由自主地说到了许多家长经常说话题，她含着笑问：“儿子啊，你们学校女生多吗？”

虽然卓睿性格沉闷，但在这个时候还是会回答问题，不过他拿着碗筷，表情冷淡得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，他说：“没注意。”

“哎呀，你怎么能不注意呢？你们那个学校多好啊，能考进去孩子都厉害，要是你能在你们学校里面找个女朋友就好了。”

周文雅说着，又忍不住叮嘱，“找时候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一点，找那种文静、勤快还不惹事女孩，千万别找那种三天两头闯祸女孩子啊。”

卓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，有片刻怔愣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，蹙起眉头道：“妈，现在说这个还早。”

“不早了不早了。”

周文雅笑呵呵地说，“明年你就满二十岁了，你林阿姨儿子去年满二十岁时都把女朋友带回来见家长了，你也要加把劲儿啊，可不能让妈光羡慕其他阿姨。”

卓睿低下头专心吃饭，对周文雅念叨充耳不闻。

最后，还是卓俊贵不耐烦地打断了周文雅，他嚷嚷道：“儿子刚上大一，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？还整那么多要求，我看啊，你那些要求都不如有钱来得实在。”

卓俊贵喝了点酒，说话口齿不清，他醉醺醺地拍了拍卓睿肩膀，“儿子，别听你妈话，以后你要找女朋友话就先看看她家庭条件，看看她爸妈是做什么，最好在c市有房，省得我们累死累活地凑钱，我和你妈为了凑你买房钱……”

眼见卓俊贵要把他们买房计划说出来，旁边周文雅吓得连忙一个劲儿地咳嗽。

卓俊贵不满地看向周文雅：“你咳什么？”

周文雅看了眼卓谦，不停向卓俊贵使眼色，嘴里骂骂咧咧道：“你喝了酒就少说些话，真是，喝醉了也不消停。”

好在卓俊贵并没有醉得彻底，他立即明白了周文雅意思，讪讪闭上嘴巴。

已经吃饱了卓谦双手环胸地靠在椅子上，看热闹地瞧着周文雅和卓俊贵明明白白表现在脸上互动。

这两个人真搞笑，当他是瞎子看不见他们挤眉弄眼吗？

周文雅还要对卓睿说些什么，却见卓睿忽然放下碗筷，噌起身。

“我吃饱了，你们慢慢吃。”

卓睿说完就走了。

没了热闹可看，卓谦也干脆利落地回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