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小枝去寻个暖炉来，房门却被人从外推开。

奉时雪走了进来，带着一身酒味。

“你饮酒了？”

褚月见愣住。

她顾不得天han地冷，连忙将灌风的门关紧，再搀扶着奉时雪躺在榻上。

看着他湿漉的发丝，褚月见拿干毛巾细细帮他擦拭。

“知诩，别闹。”

奉时雪拂开她的手。

一瞬，窗外电闪雷鸣。

男人的话好似窗外这雷鸣声，重重撞击着褚月见的心扉。

第三章自请下堂

她松了毛巾，直直看着床榻上的男人。

“奉时雪，你看清楚，我是你的妻子褚月见，不是江知诩。”

窗外划过一道刺目闪电，接踵而来的是响彻天际的雷声。

奉时雪睁开眼眸，原本带着醉意的狭长双眸清明了几分。

“奉某与你，毫无瓜葛。”

说完，他起了身，步态虚沉地离开锦绣苑。

轰隆，闪电再次划过，照亮了褚月见苍白的脸。

她看着漆黑的雨夜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撕扯啃咬她的心。

片刻，门口又传来脚步声。

褚月见怔了怔，以为是奉时雪去而复返。

她怀揣着一丝彷徨抬头，却看到进来的人是奉母。

“母亲。”

褚月见起身行礼。

奉母扫了一眼清冷的锦绣苑，淡淡看向她。

“方才时雪来了，你没能留住他。”

褚月见低下头：“……是。”

空气骤然变得压抑，缄默得只有雨水滂沱声。

“伴君如伴虎，锦衣卫这条路，时雪走得步步惊心，开枝散叶，对奉家而言迫在眉睫。”

良久，奉时雪母亲眸底闪过一抹复杂，嗓音沙哑了几分。

“奉府家规，男丁终生一妻不纳妾，你既得不到时雪的欢心，就主动让位，自请下堂吧。”

……

辗转一夜，褚月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到天明的。

奉母最后说过的话，在她耳畔回旋了整宿。

自己该如何抉择，毫无头绪。

褚月见决定出府走走，说不定能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，悟到答案。

雨后的晋州，天空澄澈无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