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顿饭其他人吃得很是没滋没味，自陆明言进来后，原本就凝滞尴尬的气氛更是僵到极点。

到了尾声，王鹄顶不住压力了，掐着时间匆匆离开。

他这胆子比较大的都先一步离开了，其他人纵使各自心怀鬼胎也不得不离开，生怕哪点没做好招惹到了付白柳。

人一离开了，这室内就显得空空荡荡的。

陆明言挪了挪位子，他觉得刚刚离付白柳的距离太近，吃饭的过程中很容易撞着。

一品阁是去年新起的店，短短时间内就以轻奢、精美、味绝等特色出现在大众面前。

能进出这里的，都是消费到了一定数目才能有一张会员卡的人，而这样他们还只能坐在一楼包厢。

至于这二楼，能上来的也就峪城这人人皆知的几家。

当然，这些陆明言都不知道。

他现在只觉得这里的饭菜非常好吃，连他父亲重金请来的家厨都尚且做不出这样的美食。

味道虽好，但他现在还不饿，故而每道菜都只吃一点点，没有特定喜欢，尝个味道。

陆明言的用餐姿势非常规范优雅，徐徐缓缓，半点不会让人觉得有辱斯文。

付白柳紧盯着男人的侧脸，那里线条流畅，下颚棱角不是很明显，但有着介于青年与成熟间的美感，肤色是健康的白皙，似乎轻轻一碰就能留下红印。

上一世他虽然与陆明言维持着金钱关系，但他因着自身原因，始终没有与陆明言有过度的接触，两人最近的距离，似乎也就刚刚那样。

他的目光停留在两人的间距上，想到青年刚刚的举动，淡而冷的眸子继而带上讽刺。

“就这么厌恶我？”

他的声音轻飘飘的，不带一点重量，像是呢喃。

陆明言没有听清，偏头看过来，眼睛带着疑惑。

付白柳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又想到了从前，眼底染上了薄凉的笑意，他直视着陆明言的眼睛，问：“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？”

陆明言只觉得他笑得很奇怪，不过一想到他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人后就不再关注这点。

周遭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，空气恢复了静默。

将近正午的光线斜斜地柔和地照进来

，没有夏日的炎热，变得温暖和煦。

青年背脊挺立坐着，头微垂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
“情侣关系？”

陆明言思考良久，将婚姻关系的话吞下，换成这里的情侣关系。

不过这样说也不对，据他知，情侣关系是正在恋爱中但未结婚，而结婚应该称作夫妻关系。

因而陆明言眉心皱着，有些纠结。

但这般举动在付白柳看着，就是陆明言不情不愿却被逼无奈的样子。

“你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吗。”

付白柳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盯着陆明言，像是一把锐剑，直抵男人心脏。

“那……我们是债主关系？”

还是欠了五十万的那种。

付白柳不承认情侣关系陆明言也不意外，不过想到上次那个电话……陆明言阖下眼眸，手放于膝上，心里乱糟糟的。

不知是哪个字触到了付白柳的神经，他忽然大笑起来，笑得弯了腰，而后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样撑起身体，踉踉跄跄地下了轮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