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了口气，超人避开伤口，小心地把人从自己肩头扒拉了下来，塞进怀里，用生物立场温柔地包裹住了他。

zero再怎么强，到底还是正常人类的身体素质，能够坚持到现在全凭作为顶尖杀手的警惕心和求生欲。

连串的动作耗尽了他仅剩的力量，搭在他喉部的左手缓缓垂落，zero甚至连袖剑都没来得及收起，就已一声不吭地在人间之神的肩膀上昏睡了过去。

超人对这趟流程称得上是熟练，他利用超级速度避免了被发现的可能，也避开了绝大部分的摄像头，将人安安全全地护送到了复仇者大厦。

趁着zero被斯塔克家的私人医生推进了手术室，各超英难得安静地坐在一起，试图复盘这次行动中出现的失误和没考虑到的因素。

维特妮斯是等他们总结完自身的不足后，才姗姗来迟的，她会出现在这里，一是因为最近愈发莽撞的楼兰，二则是纽约大战中，黑洞逸散的能量出现异常，她要将此事告知人类方。

楼兰自己或许都没有注意到，自从维特妮斯出现，她仿佛是找到了靠山的孩子，不但有了足够的底气，连动作也变得莽撞多了。

自家妹子自家清楚，就比如现在这件事，换成是维特妮斯不在时的楼兰，她大概率会在战斗发生前，搜集足够威胁高层的证据，再带着地下世界的势力去谈判，而不是像现在那样，头铁到连报备和计划都没有，就这样直接地莽上去。

到底是自家娇养长大的妹子，即使知道楼兰不会因此殒命，但无论如何，维特妮斯总是偏心己方，千错万错绝不会是楼兰的错。

再说了，无论是失落之城的城市意志，还是未成型的文明见证者，无论是zero的形态，还是楼兰本体状态，在受伤时，也还是会感到痛的。

更何况，维特妮斯先来这里，第一个找的还真不是正复联这些超英——虽然她的确找蝙蝠有事，也有信息要透露给复联——但她等的，确实是某个还不知道自己命运的黑卤蛋。

神盾局局长像往常那样，支使着手下的特工顺利地黒进了斯塔克家的系统，坐着电梯往复联聚集的楼层靠近。

据监控中显示的信息看，等在此处的，想要确认zero状况的，不仅有他招募的复联全部成员，就连那些深居简出、身份信息维护良好的正联超英也全数到场。

作为控制欲极强的特工头子，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，尼克自然是兴奋的。

不管是人间之神隐藏的日常身份，还是蝙蝠侠隐瞒的信息，亦或是正联其他成员未泄露的信息，只要他能探知一星半点，就足够好好更新下神盾局的情报库了，就算不能，单纯混个脸熟也好啊。

可他万万没想到，他只是来不择手段地广撒网探知消息的，但有人却是知道消息后，特意来蹲他的，哦，那个人或许还得打上个双引号，毕竟维特妮斯可不是好拿捏的正常人类。

尼克-弗瑞一进门，就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了女孩淡漠澄澈的双眸。

维特妮斯像个古代的贵族小姐般，对着来人微微颔首：“局长先生，好久不见。”

大概是当初留下的心理阴影过于深厚，看着女孩似笑非笑的表情，在众超英明显是看戏的灼灼目光中，黑人局长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。

“维特妮斯小姐，好久不见。”

迟疑了片刻，尼克-弗瑞到底还是回答了她的问候。

他张了张嘴，想问问此前的时间线变动与面前这个非人类的关系，想问问她和她所谓兄长的真实身份，但想起上次精心准备后翻车的惨剧，到底是审时度势地没敢问出来。

“真是幸会啊，恰好在下来接我家zero回去，”

维特妮斯看着他变幻的表情最终定格在了敢怒不敢言的状态，总算是有些舒心地勾起了唇角，“也不知有什么事能帮到弗瑞先生。”

zero，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，这样轻巧地被维特妮斯称作是“我家的”

，周围站着的超英分毫没有反驳的意思。

而据弗瑞收集到的情报来看，zero不仅与正复联的超英们关系友好，也同样与维特妮斯的两位“兄长”

私交甚密。

弗瑞又想起了他来时，上级下达的指令——无论如何，都要稳住zero，不能让他把有关政|府的机密事项和相关人员的底细泄露出去。

超英们本就站在zero那边，现在维特妮斯又主动表明了态度，显而易见，只要有她的态度在，不管是明甬还是那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，亦或未出面的余杭，也都站在zero那边。

超英还好说，可zero只要不曾彻底隐退或是死亡，他的背后站着整个地下世界，维特妮斯的杀伤力他清楚得很，那个掌控雷电的男子和明甬的战斗能力他也看到了。

思及这些人的态度，就算是作为向来自觉掌控全局的神盾局局长，弗瑞的额头上也已渗出了细密的汗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