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不该是朝夕之间就能被解决的事，而按道理说来，超英们也没有什么可能为了这么点不知真假的险情，集合在此处，甚至停留这样久。

只可惜，在城市意志手中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，加上维特妮斯有心为余杭站台，想让超英们留得久些，以至直接动用了伴生物。

伴生物是每个自然产生的高维生物，包括城市意志与文明见证者本体的伴生产物，有生了极简单灵智的存在，当然也有灵台蒙昧未开、只能当做死物的器具。

维特妮斯的本体是无字书，她的伴生物自也是与此脱不开关系，城市意志们不是没有猜测过具体的事物，只不过从没有谁见过而已。

毕竟，即便伴生物有着羡煞旁人的能耐，对与历史文化传承久远、神秘学始祖、拥有无数能力的华夏文明见证者来说，也只是“食之无味，弃之可惜”

的鸡肋罢了。

或许很好猜，见证者的伴生物是毛笔，是“一笔写春秋，一笔定生死”

的判官笔。

判官笔对正常的高维生物并无半点作用，而在原世界，高维世界与低维无法互相影响，故这大概是她首次使用伴生物。

生死难定，判官笔当然不至能违背世界意志的演化，但影响下意外死亡事件发生的时间却还是做得到的。

在通知了超英前因后果的情况下，维特妮斯藉由判官笔的特性动用能力，转换阴阳，将由非高维生物导致意外的发生时间统统往后推迟了24小时。

在说话的时间里，屏幕另一端，余杭已经由神盾局的特工带领着，来到了九头蛇们配合异形生物肆虐、大肆破坏建筑的地段。

索性，九头蛇对异形生物的操控仅在实验阶段，加上这些日子城市意志对纽约的守护，曾惹恼过对方的组织自是不敢以卵击石。

因此，不管是出于安全性考虑，还是对城市意志的回避，由九头蛇们控制的异形并未出现在当前的闹市地段。

这为特工们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便利，经历过短暂的混乱和伤亡后，在同僚们带着余杭来到现场前，无辜的平民已经被清空了。

短短的车程，余杭的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，像是个温文的富家公子，直到他看到了所谓的异形，并极敏锐地嗅出了熟悉的气息。

他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下，又极快地恢复了正常，若不是熟悉者的仔细观察，根本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异样。

可在人类看不到的方向，那双点墨般的眸中，怒火氤氲而起，几乎要冲破薄薄的阻拦烧毁天际。

“君上，”

画面中的余杭微微侧首，唇角微动，略带了些沉闷的声线在城市意志的频道中响起，“这些异形生物中，有明甬的血气。”

身上的淡青色衣衫鼓动，九尾狐的虚影在他身后立起，九条毛茸茸的长尾蓬松优雅得随风而动。

它的毛皮是雪一样的白，纤尘不染得仿佛未曾落入红尘，余杭似有所觉地侧身，伸手揉了揉身后兽的头毛，轻声道：“阿雪乖。”

“嘤。”

狐狸用头蹭了蹭他的掌心，九条舒展的尾巴迎风张扬，叫声亲昵得不行，只在看向来敌时，眸中带了彻骨的冷意。

城市意志的兽形确是他们的原型，但和那些小说中描述的精神体一样，在彻底融合前，拥有独立的意识。

平日里白狐若是做出这样的动作，余杭定是要将它抱在怀中，好好哄上一番的，只可惜，现在，嗅到明甬血气的城已没有了半点兴致。

狐狸虚影有些不解，带了点委屈微微侧首抬眸，瑾金色的狭长狐眸水润润的，像是被欺负了般，轻轻地又“嘤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