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他之前被打，也是因为楚辰阳中了毒？

沈暗心底的怨恨突然就少了许多，若真是因为中毒，无法控制自己，那确实不该全部怪到楚辰阳身上，五王爷看起来光鲜，没想到也会被算计。

在外面看到楚辰阳发疯的小桂子吓的腿都软了，他离得不是很近，隐隐约约听到亭子内两人在说什么，刚才还言笑晏晏，五王爷突然就拿鞭子打起了人，也太吓人了。

沈暗没有站着挨打，他尽量往楚辰阳挥舞不到的地方躲，却终究不能全部躲过，等楚辰阳回过神，沈暗身上的白袍已经沾满血迹。

“我……”

楚辰阳想要解释，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，看着沈暗古井无波的眼神和那一身的鞭痕，楚辰阳咬紧了牙关。

是他不好。

他想控制住的，可偏偏还是失控了，虽然这些天他一直在喝药，可这病没那么好治，想喝龙园胜雪的时候，楚辰阳会极力忍住，把自己埋进水里，不管有多难受，都忍了过去，甚至会在失去意识之前，提前把自己的手绑起来，这样他就不会乱跑，也不会冲到陈德面前要茶喝。

熬过去之后，楚辰阳才会找陈德要一杯，然后偷偷倒掉。

这些他都是瞒着人来的，没有人发现，只有这次，他没有控制住。

楚辰阳颤抖着唇：“我帮你上药吧。”

他的眼神有些迷蒙，一时间，他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，一个永远都醒不来的噩梦，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事。

沈暗轻轻点头，没有说话，楚辰阳走到他身边：“你别乱动，可能有些疼，我抱你回去。”

楚辰阳运足了力气，努力抱起沈暗，沈暗本来想说不用，又怕拧不过他，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，所以乖乖被楚辰阳抱在怀里，回了兰亭阁。

小桂子隔了很远的距离跟上，脚步声非常轻，生怕被前面的人听到。

兰亭阁内，楚辰阳一件一件的脱下沈暗的衣服，只留下一条亵裤，沈暗这些天吃得好，穿得好，不再像之前的皮包骨，一看就营养不良，沈暗中药的时候，楚辰阳只略微瞄了一眼，现下仍没有乱看，一心为沈暗处理伤口。

“疼的话就喊出来，别憋着。”

楚辰阳道。

那些伤口看起来都疼，楚辰阳很是内疚，他一次次的伤害沈暗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
沈暗咬着牙一声不吭，这些疼对他来说，并不是特别难忍，沈暗细细的打量着楚辰阳，以前不曾发现，现在突然感觉楚辰阳的眼睛长得极美，勾魂摄魄，那双眼睛划过他的胸膛，沈暗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快了些，让他很不适应。

楚辰阳却没有停留在一处，上完药之后便开始给沈暗包扎，手法非常利落，利落到沈暗怀疑楚辰阳经常给别人包扎，否则不会手法这么快，还包的这么漂亮。

难不成以前王爷打了人，也会亲自给他们包扎？

沈暗心里突然沉甸甸的，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。

楚辰阳给沈暗包扎好后，坐到一旁开始检讨自己，到底怎么样才能控制住自己，不伤害无辜的人呢？

他思考了半天，突然想起了袖子里的迷药，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，他只要感觉到不对劲，立马迷晕自己，是不是就不会发狂了？

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楚辰阳向自己保证。

他的声音很小，沈暗没有听清：“王爷在说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，你……你好好休息，这几日本王会向岑生说明，等伤好以后再授课。”

楚辰阳摇头，他想的很好，想把沈暗养的健壮一些，免得春闱受不住，结果人刚好，他又拿着鞭子打了沈暗一顿，这种情况，沈暗的身体如何能好得起来？

而且白白浪费了学习的功夫，虽说春闱三年一次，沈暗年纪还不大，三年之后再考也没问题，但楚辰阳不想看到沈暗比沈曜落后，也许是因为沈昌对二人的偏颇，楚辰阳希望沈暗考的比沈曜好，让沈昌无地自容。

沈昌不是觉得沈暗不重要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