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苏栖回答的很干脆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从前的他，是谢乔不提，他就无处得知，成为卫王之后，虽有了探查的能力，但他不会窥测谢乔的阴私——

只要是谢乔的目的就够了，不论是为了什么。

“你没有和我说过为什么，我只知道你恨极了姜王，从我认识你得那一刻起，就恨不得将他食骨寝皮，挫骨扬灰。”

似乎是沾染了“从前”

谢乔的情绪，苏栖说到这儿时，面上也跟着露出了熟悉的阴冷杀意：“你为他献过方士，劝姬辛服丹，还曾一掷千金，在诸国收罗能能烧出最多颜色的釉彩匠人，烧出颜色最鲜亮的器具，都只留一份，呈进王宫令姬辛独用。”

听到这儿的谢乔面色肃然：“我在下毒？”

苏栖点头：“是，你说过，砂朱铅白，这些东西用多了迟早会死，但这样太慢，也太便宜了他，我曾想过潜入王宫，为你手刃此贼，你只是不肯。”

谢乔脸色更加严肃，服用成分不明的丹药，使用各色鲜艳的彩釉器具，从她认识苏栖开始，十几年如一日，以这世界的工艺水平，重金属超标中毒简直是必然的结局。

但她从前却说，这样痛苦的死法，都仍旧是便宜了姜王。

谢乔实在是无法想象，自己这舅舅到底对她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？哪怕是亲手杀过她也该扯平了！

谢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，一旁苏栖说罢之后，也沉浸在了沉沉的懊恼。

可惜他回来的太晚，最终姬辛，到底仍是死在了谢乔自己手中，大概死法也仍旧不能叫她满意，甚至因为谢乔失忆，也没有将尸首拖出来挫骨扬灰。

若是他早些杀进来，就能当真剥了姬辛的皮，让谢乔了却这一桩心事。

“饭送来啦！”

最终打破这片压抑与凝滞的，是阿蛮清亮欢快的声调，还伴着清脆的阵阵铃声：“坏女人，阿哥！

我送饭来了，你们都饿不饿？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

（三）

“我亲自看着他们，把所有能做的菜肉米都做了一份，一点也没有耽搁，总会有阿哥能吃的！”

阿蛮一路冲进寝殿，跟在她身后的，是一一摆在廊下的十几副五层大餐盒。

谢乔的确叮嘱了，要阿蛮看着多做些餐食。

毕竟不能暴露苏栖受伤病倒，没办法点菜要求清淡营养的病号餐，就只能多要些种类，从其中挑得出病人能吃的东西。

但谢乔也没想到，阿蛮会执行的这么彻底，不到半个小时而已，直接带来了足够满章台殿人吃的品种数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