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固有一死，或直接老死，或直接憋死。

彼得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无理取闹的人，聊天的时候聊得可开心，聊完之后一秒翻脸就给把嘴黏上了。

而他做错了什么？

话痨就不配呼吸新鲜空气吗？

生气。

但更生气的是天真的小蜘蛛居然还觉得自己可以通过言语，让这些看起来好像也还没坏到骨子里的家伙们把他放走，毕竟他只是一只误入的可怜小虫。

等他走了之后，他就可以换上自己的制度，再折返回来，把这些被绑架的孩子们救出来。

但他现在做不到了。

现在的他只能真的像是一只小虫一样趴在地上，费劲的仰起头看着面前的托尼，然后呜噜呜噜的抱怨，再因为什么都说不出来，还要被尘土迷眼睛，流出不争气的泪水。

彼得：难过jpg

能力也使不出来，只偶尔蜘蛛感应抽筋一样的报个警，什么二十吨的臂力之类的也是全部消失，他削弱的比托尼还要厉害，以至于这会儿抬了一会儿头都觉得累。

小蜘蛛把脑袋搁在地上了，像条挣扎无果，被命运拍平的咸鱼。

这看的托尼有些糟心，他试图转身，让自己和牛角包融为一体的手把彼得嘴巴上面的胶布撕下来，一边还在和他搭话：“嘿，孩子，你还好吗？”

他不知道彼得怎么了，但看这样子不会好。

彼得是个坚强的孩子，被蜘蛛咬伤后获得的能力使他的身体素质远远脱离常人，他成为蜘蛛侠之后遭遇的很多事情绝对比现在被绑架糟糕的多，但没有任何一次，他像是现在这样——

联想到自己身上的异常，托尼有些担心彼得现在的情况。

彼得没有说话，他说不出来，而且刚才一顿滚的确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，以至于能再动一下都不容易，他只能勉强的眨眨眼，表示自己还行。

“我劝你还是别动他。”

倒是一边另外一个清醒的男孩开口了，声音很小，干涩而且嘶哑：“外面那群人可不是好惹的，要是再弄出动静来，你们到不了目的地都会被杀掉。”

托尼停下手，不止是因为男孩儿的话，更主要是因为他的确发现自己解决不了彼得嘴上的胶布。

他转头，看见了那个男孩棕色的眼睛：“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地？”

“罪恶的贩卖点，总是那么几个。”

他顿了顿，或许因为这里唯一的大人的身份，或许因为托尼看起来的确还算靠谱：“我偶尔听他们提过——在布鲁德海文。”

夜翼的城市。

但男孩儿紧接着开口：“可他们第一站大概会是去纽约——我不能确定，我只是偶尔的听见过。”

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急匆匆的，似乎在担心托尼在怀疑，于是等说完停顿了大概一两秒，男孩儿把头扭了过去：“我说这些不是因为想让你帮忙。”

他犹豫了一下：“我看见你们掉下来了。”

“就在仓库里，从虚空里面突然就出现在我们中间了，你们是变种人对吧，虽然不知道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，但你们应该能逃出去？”

男孩犹犹豫豫的：“我不讨厌变种人，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要要挟你们。”

他终于显露出了自己的意图：“我想要你们救我妹妹，如果你们打算出逃，你们要把我妹妹带走。”

他挪了挪自己的身体，露出后面一直被他挡着的晕倒的小女孩来：“带出去直接丢在孤儿院就好，不要你们费心，也不要你们花钱。”

“作为报酬，我不会把你们是变种人的事情说出去，而我是一开始就被抓的，他们喜欢我的脸，说我的脸很好看，会被买个好价钱，我可以给你们争取机会。”

他看起来坚定极了，还很强硬，只是到底是个孩子，强撑着的气势也掩盖不了语调的末尾带着颤抖：“你们会答应的对吧，你们会的，对吧？”

托尼沉默了一下：“当然。”

他点点头：“不只是你的妹妹，还有这里的所有人。”

“但孩子，我们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，能说说你知道的吗？”

男孩显然没有把他们的话当真，可承诺到底给了他一些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