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6

余知鱼知道周少衡出车祸的消息时，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
他吃早餐时，接到了管家周伯打来的电话，告诉他周少衡昨晚发生了车祸，现在人在医院，让他今天有时间务必去探望一下。

余知鱼没想到昨天下午他才叫人调查周少衡，结果晚上周少衡就出了车祸，一时间去夹小笼包的筷子都顿了下。

陈助理就迅速发现了他的异样：“怎么了？”

自从李昔来了之后，每天早上他们都是三个人一起吃早饭，有时候是李昔做有时候是陈助理去买——李昔倒是想天天做，但是陈助理不肯，宁愿跑十几公里外的老字号茶餐厅排队买早餐也要承担一顿——每天的早餐都很丰盛，但有李昔在，再多的东西都要靠抢。

所以，陈助理说话时，已经眼疾手快给余知鱼夹了三个小笼包放在碟子里，又夹了虾饺和流沙包。

李昔也抬眸看向余知鱼，筷子和嘴都没挺，就眼帘子向上掀起。

余知鱼放下手机，迅速拖过来最后一碗牛杂粉，然后才开口：“我小叔出车祸了。”

陈助理迅速进入工作状态：“今天您要去探望吗？课程需要调整吗？我帮您请假。”

余知鱼摇摇头，指着最后一个芋头糕道：“李哥要夹走了。”

陈助理重新坐下，连着碟子拿到了自己面前。

李昔筷子落空，啧了声一声，重新吃其他东西。

“我上午就第一节课，下午也是最后一节，中午抽出空挡去看他也行。”

陈助理掏出平板，记录下来：“那我和李昔在学校门口等您。”

上次余知鱼带着李昔上课，引起了不少人围观，再加上校园内很安全，公寓离学校也近，他就让李昔在公寓待着了，不过外出的话，李昔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他的。

听到这句，李昔放下了筷子，“那我去准备一下。”

陈助理翻了个白眼：“去医院你要准备什么？穿上黑西装？”

李昔考虑了一下，问余知鱼：“你小叔叔已经死了吗？”

余知鱼：……

他发现了，陈助理面对李昔的时候，阴阳师属性总会瞬间点上。

“没有。”

余知鱼想到刚刚管家的语气：“应该也不是很严重。”

“哦。”

李昔眼帘子又垂了下去，重新拿起了筷子，风卷残云起来。

不知为何，余知鱼在他这一声“哦”

里，总觉得听到了失望的意思。

……

第一节课下课时，还不到十点。

余知鱼上了车，刚想说去医院探望要不要买些东西，就听陈助理道：“鲜花水果和补品都在后备箱，少爷，您看看还需要准备一些别的东西吗？”
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