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箱里的三只小猫崽炸着毛，高高的竖起尾巴张开小獠牙冲着商羽哈气。

商羽点了点小猫的鼻尖，捏着后颈皮拎起哈气最凶的一只小奶猫：“这小猫崽还挺有活力。”

被扼住后脖颈的小猫崽垂下软软的四肢，毛毛绒绒的一小团。

“好了，小猫崽害怕你，你别逗他了。”

聂存从商羽手里夺过小猫崽，把受惊的小猫崽放进纸盒箱里。

小猫崽趴在纸壳箱的一角缩成一团，细声细气的喵喵叫着。

商羽看着猫崽，一抬头恰好看见聂存的脖颈上起了红疹。

顾存猫毛过敏的事情商羽是知道的，他一直很喜欢大型犬类，天天想着养一只金毛或者边牧。

他们租的出租屋很小，没有条件养狗，顾存只能天天云养狗，还买了一个金毛公仔放在家里，画画的时候抱着，累了的时候趴着。

顾存总抱着金毛公仔说他们是一家三口，商羽心血来潮，圣诞节的时候还给公仔买了一套圣诞小礼服。

顾存离开的时候抱走了金毛公仔，把那件圣诞小礼服扔在了脏衣篓里。

而他对商羽的态度也像对待那件圣诞礼服一样，说舍弃就舍弃，半分犹豫都没有。

商羽陷在回忆里的时候聂朴已经开门走了进去。

眼看着他就要关上门，商羽急忙上前一步，用手抵住门。

聂存回头看他，商羽说道：“你脖子上怎么起了红疹？”

聂存抱着纸箱，揉着一只小猫崽，眼里已经有了轻微的不耐烦。

“动物毛发过敏而已。”

商羽伸出手捏住了聂存的下巴，伸出指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聂存的眼睛。

他微微有些凉的指尖拂过聂存柔软纤长的睫毛，聂存双手抱着猫箱，来不及阻止。

他正要开口怒斥，商羽已经面带关切的说道“你的眼睛也红了，是不是发炎了，眼白上好多红血丝。”

聂存一愣，条件反射的眨了眨眼：“是么，怪不得今天有点痒。”

商羽低头看了一眼小猫，装出一副喜爱的神情，神情温柔的说道：“我很喜欢小动物，我可以帮你照顾它们，还可以在在微博上发布一条领养消息。”

他很懂得俘获人心，知道投其所好，而且拿捏住了聂存的弱点。

聂存这个人非常的善良，凡是都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。

他宁可让自己吃点亏，也要让别人过的好。

这不是讨好型人格，而是他天生在优渥又充满□□中长大，从小到大看到的东西都是好的一面，自己也从来不用不争抢什么。

即使经历了社会的毒打，这种善良的还是刻在他的骨子里，已经在无意识间成为了一种本能。

果然，他听到商羽这样说，面色顿时就舒缓了，言语间的冷意也微微消融，客气的让开身子，从鞋架上拿出一双拖鞋递给了商羽。

商羽接过拖鞋，跟在聂存身后进了客厅。

聂存待的地方总是令人感到舒适放松。

他喜欢干净，屋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，原木色的木质地板擦得很亮，沙发套上了草绿色的亚麻罩子，上面放着一个金毛抱枕。

商羽的眼神在那个金毛卡通抱枕上停留了一会。

再抬头时聂存已经往他面前放了一瓶纯净水。

这是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，如果买一提，一瓶就是八毛钱。

这几年物价涨了，三年前这个牌子的水一块五两瓶，按提购买的话一瓶只要五毛钱。

商羽之所以知道的这样清楚，是因为他和顾存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买这个牌子的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