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正在通话中，响了几声，见沈钦没接，温汀挂断。

这一等，就是许久，等沈钦回拨过来，已是半个多小时后。

“喂，温汀，你找我，不会一日不见，如隔三秋，想我了吧？”

沈钦语带笑意，声音透着几分戏谑，片刻后才说起正事，“刚正好有电话，现在有时间了，什么事，说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温汀沉默。

沈钦从不对他开这种玩笑，面对他时，真性情显露，放得开不假，但不包括这方面，换个时间，他倒是相信，此时此刻对方这么说，还言笑晏晏的样子，反而显得欲盖弥彰。

温汀没跟他贫，沉声道：“对圣羽族，上面什么态度，合作？”

对面笑声戛然而止，都是聪明人，闻弦知雅意，见瞒不过，沈钦疲惫道：“嗯，合作，骸骨之灾必须尽快解决，不过没你想的那么糟糕，我这边受影响不大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“是——”

温汀明显不信：“你收玉启的事有多少人知道，上头什么意思，收缴处理，边缘化，还是照常？”

沈钦揉了揉额头，这一刻，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
有时候有个太过聪明的朋友也不好，尤其是前面很可能还要再加个男字那种。

两人虽未明讲，其实双方心知肚明，只是谁也没开口挑明，一切尽在不言中，却又给各自留了余地。

斟酌再三，沈钦决定如实以告：“上头吵得厉害，我这边正在争取，想来一切如常问题不大。”

毕竟他只不过一个比较优秀的后辈罢了，离权力中心远着，跟圣羽族合作没必要非抓着他一个小虾米不放。

只是真如此吗？

温汀并不觉得，一个对死灵一族偏执至此的族群，会这么大度好说话？

温汀并未纠结于此，沈钦有自己的判断，点到即止就可，无需他过多干涉，对方阅历比他丰富，知道该怎么做才对自己最好。

饶是如此，温汀还是提醒了一句：“‘净’字源文你随身携带，“警”

字源文也带上……”

话到这，温汀顿住，似是想起什么，须臾才接着道：“我尽快弄一批‘净’字源文出来，你找个信得过的人来我这取。

东西到手后，你按照自己的想法，将

‘净’字源文分给你认为该给的人，最好话语权大的，越大越好，但必须真心实意愿意接受，不要当面高高兴兴收下，转头就给扔了。”

“你不信圣羽族？”

沈钦爽快应下，随后道。

温汀嗤笑一声，反问：“你信？”

沈钦哑然。

也是，圣羽族表现得再友善，那也是异族，这点谁都清楚。

他们不是人云我云之辈，不会轻易被舆论带走。

问题是现在摆在人类面前只有两个选择，跟圣羽族合作或者敌对。

前者在解决骸骨之灾的同时，还能减少一个潜在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