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朝更替，天道循环，这也不去说了，可是降于蛮族生番，未免也太没有下限，程某着实不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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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济用、魏平真等，都是博览群书，知道程樟所说，确为史实，一时无言辩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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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樟见气氛尴尬，便又开解道：“学宫是学宫，书院是书院，如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相干。

在下只是觉着，这东岳学宫也没有多了不得。

至于贵处，心忧天下，传道济民，立己达人，程某是十分钦佩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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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某等受之有愧，”

陈济用连忙拱手，“昔年武院剑圣，以三尺神剑，驱逐外虏，安定天下，这才是我辈所仰望之大贤大能。

话说，今日在陶都督处，十分拘束，不曾吃饱，何如咱们寻个酒馆，再痛快吃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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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都连声说好，于是一道出了驿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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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他们游览鹄山，眼见前来游玩的举子众多，黄兴浩等人愈发觉得前途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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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东夏之时，陶士璘又来相送，他将十缗银钱赠与陈济用：“这点程仪，是老夫自家囊中所出，非是公帑，贤俊务必要收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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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济用推辞不脱，只得接下：“陶公如此厚意，教陈某何以克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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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樟留意瞧去，这位二品封疆大吏已是年逾六旬，瞧来却不过五十来岁模样，黑色幞头，团花紫袍，精神矍铄，语调洪亮，确有一代名臣风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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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举手投足之间，颇有气韵，其武道修为，显然不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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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济用同行之人，陶士璘也各自赠与五缗程仪。

他听陈济用引见程樟，不禁跺足惋惜：“老夫先前不知，多有怠慢！

程公子挺身赴难，侠气忠义，实乃少年英雄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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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摸腰间佩囊，空空如也，又忙转头吩咐随扈们凑银子，程樟坚辞不受：“西乡之事，朝廷已有赏赐，小子万不能令都督再破费。

既是都督抬爱，小子这回必定挣一个进士回来，以副都督殷殷之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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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后生辈正该有这样的志向。”

陶士璘很是高兴，“则老夫就等着，邸报之上，传来诸位的好消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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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子们乘船渡过宽阔的大江，早春时节，寒意料峭，众人衣袍都被风吹得呼呼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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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仲逊忽然说道：“这位陶都督，名望虽著，却未必是一位君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