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塔忠一时愕然不解：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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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樟的思绪却飘得很远，回想起了三年之前在兴教坊的邸店之中，他给陈济用、王仲逊等人说起这个剖腹验粉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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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说完，几个新晋的文武进士都沉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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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济用有些诧异地瞅着他：“程贤弟当真是思虑周密，这个典故虽从未听闻，其中却是大有深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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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旁观之人，未必真的在意你吃了几碗粉？一腔热血，白白抛洒，宁不教人心痛。”

程樟微微一笑，“今日咱们虽未到这地步，这个故事，诸君还是时时谨记为好。

总之，咱们要将恶人踩在脚底，就一定得比他们思得更远，虑得更深，瞧得更准，做得更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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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人无不心中惊悚，暗自思量，连连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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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后来几日，风平浪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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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，朝廷制书颁下，陈济用以文榜探花，入翰林院为编议郎，魏平真被遣往临海道做了县丞。

武榜眼石忠定入羽林军，出任副旅将。

张孟虎则被差往西羌道，王仲逊遣至重安府，以八品副尉，署任营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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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人都打趣王仲逊：“重安府，南岳山，景物绝美，王副尉这回可是心愿得偿矣。

只是城中行院，少不得又添几位红粉知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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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生苦短，当及时行乐，这也不是什么错处。”

王仲逊不以为然，又觑着程樟，很是替他不平，“倒是程兄，堂堂一个武探花，竟被远远地打发至北地边军，朝廷里都是一群糊涂官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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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歹是个七品的副旅将，能有这样一个出身，不错了。”

程樟很是淡然，“再者，这回还能领略北地风光，未必就是一件坏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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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边军之中，有十年二十年不得升迁者，”

王仲逊恨铁不成钢，“兄台这样的资质本领，若是埋没在北地，那才是暴殄天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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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樟不以为意，只说：“事在人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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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干同科中榜的好友，就此星离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