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玄翰甚为好奇，可是这一回，祁存道并没有将书信给他瞧，只沉声吩咐道：“此事不可传扬，曾参军，你只做不知便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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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，程典尉栋梁之才，至尊为何如此待之？”

曾文乾犹自神色不平，“忒也教人寒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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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官自会料理，不必再说了。”

祁存道一面说话，一面将手中书信，投入铜盆炭火之中，顷刻间火苗窜起，化为灰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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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玄翰愈发好奇：“究竟何事，为何又牵连程典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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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郎将，”

曾文乾没好气，“祁公不是说了么，此事不必再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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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，程樟随诚王、阿塔忠一道，往城南端礼门外，相送返回行在的羽林军将士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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积雪已经消融，晴日蓝天，轻风阵阵。

在围观百姓们的注视之下，羽林官兵人马雄壮，部伍齐整，旌旗猎猎，离开幽都府城，沿官道大步行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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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金麟、石忠定都与程樟话别，很是不舍：“此后天南地北，山高水远，彼此再要相聚，又不知是何年月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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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山水有相逢，世间机缘，原本难说得很。”

程樟抱拳笑道，“两位兄长不必做此小儿女之态，咱们，后会有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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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里至也跳下坐骑，凑过来摸着脑袋，对程樟说道：“当日若非长史果断来援，某这颗脑袋，便要丢在玄州城外了——长史往后若回神都，某必定请你往珍馐馆，炖羊焙鸡，痛快吃一顿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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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樟微微一笑，只说：“一言为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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队伍渐行渐远，程樟陪着诚王一道返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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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都城原本就人烟繁盛，市集众多，王师平乱之后，各商贾安心各操其业，米市、布庄、钱铺、皮货、食店等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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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王沿着端礼门大街北行，转头对程樟说道：“羽林健儿，拱卫京师，征伐事毕则返，所谓居中而驭之四方也。

这防御北狄之事，终究还得靠本处边军。

孤王瞧薛崇厚、陈孝德等部，弓劲马肥，未必就输给了北燕虏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