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毛干脆放弃了开门的念头，转而对门里说，“那个，方方，你要是饿了、渴了，想吃啥就开口，我可以给你送进来。”

她观察了一下，发现门上面有一扇小窗户，可以在不开门的前提下，通过那扇窗送东西进来。

解语又急又气，“我饿了、渴了，还有你们给送吃的，但薛凡呢？她被关了那么久，她饿了、渴了怎么办？谁给她送东西？”

毛毛等人立刻语塞。

他们的确不能眼看着解语去送死。

但解语却说出残酷事实——薛凡在画眉嘴手里，每过一分钟，生命便受到多一分威胁，他们把解语关在这里，倒是能保证她的安全，但是，难道就由着薛凡的生命倒计时？

方明霞听她说起薛凡，也有几分心虚，却不肯让步，“那个画眉嘴说啥你就信啥？他说的老地方究竟在哪里？连这个都不知道，你要怎么去救人？你着急有什么用？所有人着急又有什么用？他根本就没给那学生活路！”

解语果然被踩中死穴，停下了拍门的手。

方明霞乘胜追击，“我知道你聪明，连那个九宫格也能蒙对，就算你猜出那个‘老地方’，难道还真打算去？你别嫌我说话难听，人要是救不回来，所有责任都得你来背，别说邵晖，只怕连他爹都未必能保你！”

一旁的邵晖终于沉不住气了，“伯母，我看还是——”

方明霞见了他，声音更大，对着门内的女儿说，“就算真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，把人救了回来，你以为就万事大吉啦？一来，她被关了那么久，能不能活都难说，还有更严重的问题，你想过没有？”

解语听到邵晖的声音，立刻换了求助对象，“别听她的，你给我开门。”

方明霞哼了一声，“哪怕你走了狗屎运，找对地方，毫发无伤把你学生带回来，你以为就结了？”

毛毛在一边听的心潮澎湃：啊，解语找到薛凡，两人平安归来——这么理想的结果，还有什么问题？如果真能这么成功，可得感谢方明霞吉言了。

似是回答她的疑问，方明霞冷冷的道，“直播我看了，画眉嘴这种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，别人躲都来不及，你倒好，不但不避开，反而主动往上凑，跟他直播对线，还要线下见——哪怕你毫发无伤的回来，我信，你这些同事信，但别人信吗？你的清白、你的名誉，还要不要了？！”

毛毛这才明白过来。

他们之前就想着老地方到底在哪里，解语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，却终究还是不如方明霞想得更长远——

就算解语安全归来，那些不明真相的路人会怎么看她？

画眉嘴的破绽，她能看出来；画眉嘴的谜题，她能猜出来；画眉嘴的猎物，她也能救回来？

画眉嘴已经是板上钉钉、公认的变态、疯子；

那么能跟他抗衡的人，又能正常到哪儿去？